回到城河街，一进门窦大宝就问我，既然老阴是公安网上挂了号的，为什么不直接抓他。</p>
我苦笑，抓他？能活着回来就谢天谢地了。</p>
那附近可就是鬼楼，是他们的地盘，更别说老阴身边还跟着个降头师猜霸了。</p>
要不是屠宰场的人都开始上班，两辆车两帮人对峙太显眼，能不能活着回来还两说呢。</p>
过了一会儿，桑岚问我：“他们是不是就是要害你的人？”</p>
我点点头，虽然和老阴等人没说几句，但是从老家伙的反应来看，老何没说错，我现在已经是鬼身无所遁形了，老阴看着我的眼神，完全就像是饿疯了的野狗在看着一块肥的流油的五花肉。</p>
更让我感觉心底生寒的是，除了和我对峙的三人，我还感觉到那辆黑色的房车里，有一双更加贪婪的眼睛一直在默默的盯着我。</p>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桑岚问。</p>
我抬起眼皮：“还能怎么办？睡了你呗。”</p>
“你……”</p>
见她瞪眼，我连忙摆出个投降的姿势，等她收回举起的‘爪子’，我才缓缓道：</p>
“虽然我们不同父异母，可相处这么久了，我……我早就把你当成妹妹了。这段时间你都没出状况，那就应该没事了，让你爸再给段四毛打个电话，没什么事，就回去上学吧。”</p>
“没事？呵，没事……”桑岚瞪了我一眼，转身走了出去。</p>
窦大宝凑过来说：“我相信你是真把小美女当妹妹，那你是不是想当她小姨夫啊？”</p>
我懒得搭理这个二货，递了根烟给他，自己也点了一根，两人对着抽了起来。</p>
“老何说他不做‘植物’了，那你要不要回去，找他问问状况？”窦大宝问。</p>
我摇头，说懒得再多问。</p>
倒不是我态度消极，而是我已经对这爱故弄玄虚的老头子没什么耐心了。</p>
我对窦大宝说，我不会因为任何人偏离自己的生活。</p>
窦大宝含糊的嘀咕了一句什么，我没听清楚。</p>
等他走后，我才琢磨过来，他说的是：除了小包租婆……</p>
也就在他走后，我打开一个上了锁的抽屉，拿出一个牛皮纸的文件袋。</p>
“当啷！”</p>
袋子打开，一把古旧的铜钥匙掉落在柜台上。</p>
我把钥匙放在一边，从袋子里抽出了那张徐荣华留给我的黑白照片。</p>
照片里，三个没有头的人跪在地上。</p>
我的目光落在中间那人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动。</p>
照片里的人头虽然都已经不见了，但我清楚的记得中间这人的样子。</p>
不高的身量，中式的对襟裤褂，那分明就是前不久才见过的那个半大老头、毛小雨的师父！</p>
只不过，照片里的他还十分的年轻。</p>
可是这照片是什么年代的…他那时就是再年轻，年纪也和现在对不上啊。</p>
还有，我是七岁那年在东北见到他的，十多年过去了，他还活着…为什么看上去和那时没什么改变呢……</p>
苦想了一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头绪，只好收起照片。</p>
想了想，把那把铜钥匙放进了随身的包里。</p>
不经意间，见包里还有个大号的信封，我心一动，连忙拿了出来。</p>
信封是季雅云给我的，里面是凌红给她拍的那一组十二张有鬼的照片。</p>
季雅云显然把这些照片看的很宝贵，每一张都加了塑封。</p>
我逐张查看，并没有看出和手机扫描的有多大区别。</p>
看着照片里身姿曼妙，笑容灿烂的季雅云，我不禁有种荒诞的感觉。</p>
童养媳？</p>
老何肯定是做‘植物’做太久，昏了头了。</p>
都什么年代了，还童养媳？</p>
可话说回来，如果小雅真是季雅云的灵识，她为什么会在驿站里呢？</p>
想到老何的话，我忍不住想去问季雅云，在她身上曾经发生过什么。</p>
可一想到桑岚那直勾勾的眼神和这些天跟她们娘几个相处的林林总总……我该怎么问？</p>
该怎么再和她们相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