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朝大厅门口看去。只见林丰身着白色衣袍,博领大衫,信步而来。今天的林丰,格外儒雅,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容,给人如沐春风之感。
他一出现,便吸引了所有目光。
他一出现,便是焦点。
祝有山看到这一幕,一下握紧拳头,心头也是冷笑。现在且让林丰得意一会儿,林丰越是得意,等会儿摔下来,那就越发凄惨。
林丰径直走到主位坐下,他环顾周围,抬手下压,渐渐的大厅中所有士人,尽皆安静下来,都是不再说话。
鸳鸯楼内,一片寂静。
林丰缓缓道:“今日广邀众人来赴宴,其用意是推广名为西风醉的酒水。天下名酒,北方有九重焰,南晋有百里香,夏国有朝天贺,都是难得的佳酿。”
“唯独我大秦,没有能与之媲美的美酒。我来了咸阳,所以酿制了西风醉。今日,便特意请诸位点评。另外,今日盛景,在下会略备一两首诗词,为今日助兴。”
哗!!
大厅中,一片议论声。
大秦的士人不为诗词欢喜,是为了酒水而兴奋。
大秦在酒水上,一贯普通。
没有好酒。
这是大秦的弱项。
林丰来了,弥补了这一弱项,所以一个个大秦的士人,很是期待。
一个个青楼的花魁,之所以期待。因为林丰说了又要写词,那是她们所期待的。如果能得到林丰一首词,就可以异军突起,不至于鸳鸯楼一枝独秀。
整个大厅中氛围,一下就激烈起来。
“哈哈哈……”
忽然间,朗声大笑传出。
笑声,回荡在大厅中,竟是压下了许多人的议论声。
祝有山站起身大步走出来,他衣着和林丰完全不同,身穿锦绣衣袍,华丽奢华。林丰是一身素白,透出卓尔不凡。祝有山便是一身奢华,尽显贵气。
他走到大厅中央,看着台上的林丰,嗤笑一声道:“林丰,不管你在大秦如何,都是夏国人出身。你到了秦国这里,自诩秦国人,也没人说什么。”
“只是,你把夏国的普通酒水,拿到大秦来,取了个西风醉的雅致名字,便认为可以和夏国的朝天贺媲美,可以和南晋的百里香媲美,简直狂妄自大。”
“莫非你认为大秦偏僻之地,蛮夷之地,没有酒水,你可以随意以次充好,就可以忽悠大秦的人了吗?”
鸳鸯楼大堂内,一片哗然。
许多士人的脸上都露出震惊神色,因为来人的话,丝毫不留情面,直接揭开林丰的底子,更是质疑林丰以次充好。
即便许多大秦士人,都支持林丰,钦佩林丰。可是,他们听到祝有山的话,内心还是有了些许波动,万一林丰真的是以次充好,岂不是使得他们丢脸?
不过也是有人看向祝有山,一副怒目而视的样子。
许多士人都是支持林丰的。
容不得有人反驳林丰。
大堂内的议论声,一瞬间就甚嚣尘上。
祝有山看着周围的人,冷冷一笑,一抖袖袍,又继续往前走,来到林丰的前方,看着林丰,自信道:“林丰,好久不见。”
林丰嗤笑道:“没想到,堂堂夏国国子监的首席祝有山,竟也沦为燕无极的走狗,亲自到大秦来了,要给我添乱。”
大堂内,喧哗声四起。
先前有人听到祝有山的话,有怀疑林丰的心思,毕竟林丰万一以次充好呢?
此番林丰一点破祝有山的身份,所有大秦士人一下愤慨起来,又是同仇敌忾。因为似燕长歌、祝有山这样的夏国人,明显是来者不善。
所以全都是怒目而视。
再无质疑林丰的。
反倒是,开始有人高呼呐喊,让祝有山滚出大秦。
祝有山神色如常,很是平静,他冷冷一笑,正色道:“看来大秦的士人,便是这般坐井观天,都是井底之蛙。”
“一个个大秦士人,看到夏国来人,没有半点礼敬,反倒一副愤怒模样。这样的愤怒,犹如那乡下的野狗,看到了人来,便不断狂吠,实际上无济于事。”
“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罢了。”
“林丰,你说呢?”
祝有山昂着头,更是自傲。
他是夏国人,面对着大秦士人,有足够的优越感。
轰!!
大堂内士人炸了。
一个个大秦的士人,更是捋起衣袖,全都愤怒了起来。
欺人太甚!
祝有山真是欺人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