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瑶轻笑,没多说什么,直接吩咐丫鬟不必管杨氏的事。
白玉瑶和林丰在青禾伺候下,梳理好,就联袂往庆余堂去。
庆余堂外,聚集了很多人。
“白玉瑶,你这个贱女人,不懂制药之术,却肆干涉我爹制药。尤其是你的野男人,血口喷人,肆意诽谤。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该死啊。”
“爹,你死得太惨了。”
“爹啊,算命的说,你能活八十岁,能颐养天年。如今,你却被狗男女气得吐血而死。爹啊,你死得太冤了。”
“你到死,都不闭眼,你是死不瞑目啊。”
“爹啊,你怎么就死了啊。儿还说要孝顺您,你却先走了啊。”
一个青年,嚎啕大哭。
青年赫然是苟伯文。
他披麻戴孝,带着家眷在庆余堂外面,歇斯底里的呐喊。他的家人也跟着一起,不断哭泣哽咽,以至于声势很大。
庆余堂的附近街道上,聚集了许多百姓。
一个个百姓,指指点点。
许多人议论纷纷。
大多数的百姓,不知道庆余堂昨天发生的冲突。一听苟伯文的话,议论时,看向庆余堂的眼中,都有了一些敌视。
做人,要讲良心。
苟连福给白家做事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不该逼死人。
百姓不知情,受到苟伯文的影响,先入为主的,站在苟家一方。
人群中,李郁也在。
李郁手持一柄折扇,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眼中带着期待神色。
苟伯文来捣乱,就是李郁安排的。
李郁昨天被林丰击败,心中不甘。他回到府上,一番思忖后,便定下策略,让苟伯文大清早来庆余堂外闹事。
只要苟伯文把事情闹大,庆余堂的生意必定一落千丈。再加上过两日所有的商人,联袂逼迫白家交货,白家拿不出清心丸,那就死定了。
届时,白玉瑶是他的掌中之物。白家的产业,也会尽数落入他的手中。
李郁显得很欢喜。
更是期待。
他李郁在才学上,虽说被林丰碾压,可是论及谋略,却自信在永宁县内少有敌手。这一次,庆余堂肯定完了,林丰也会犹如死狗出现在他的面前。
“来了,白家的马车来了。”
人群中,忽然有人高呼。
李郁远远看去,只见一辆马车自不远处行驶而来,在庆余堂外停下。
一男一女先后下来。
李郁一看到,登时红了眼,眼神凶厉。
狗男女!
林丰和白玉瑶这对狗男女。
李郁的内心,很是愤怒,喃喃道:“苟伯文闹事,看你们怎么解决?”
他看着白玉瑶跟在林丰身后,尤其见白玉瑶看林丰的眼神很是依赖,更是妒火中烧,恨不得立刻杀了林丰,把白玉瑶抢过来。
林丰和白玉瑶来到庆余堂门口,林丰先一步上前,走到苟伯文身前,淡淡道:“苟伯文,听你的话,似乎你爹的死,是我庆余堂的责任,是我白家的责任?”
“本来就是。”
苟伯文怒目圆睁,他站起身,呵斥道:“林丰、白玉瑶,你们必须给我苟家一个说法。你们,逼死了我爹。杀人偿命,你们不给一个说法,我要报官。”
林丰说道:“你口口声声,说白家逼死苟连福,实际上昨天在庆余堂内,是李郁带着苟连福,以及一众商人,逼迫我妻子交出预定的清心丸。”
“苟连福,作为庆余堂制药的人,暗中背叛庆余堂,投到李郁的麾下去做事。人都走了,白家怎么逼迫苟连福?我妻子怎么逼迫苟连福了?”
“明知道,苟连福是白家唯一的制药医师,不好好供着,却逼走苟连福。尤其还即将在清心丸交货的时间逼走,是个正常人,也不会这么做吧。”
林丰道:“你说逼迫,好歹,也得找个正当的理由。”
苟伯文顿时僵住。
林丰的道理,站得住脚,他不善言辞,一时间竟难以反驳。
苟伯文却也知道今天,不能罢休,他高呼道:“不管如何,我爹死在庆余堂。这事情,你们白家,必须给一个说法。是你白家,害死了我的父亲。”
“哦哟,现在又变成了害死?”
林丰环顾周围,高声道:“乡亲们,先前苟伯文说,是白家逼死苟连福。如今一转眼,又变成了害死苟连福。”
“白家经营庆余堂上百年了,一贯与人为善。而且白家势单力孤,怎么能害死苟连福啊?既然是害死人,就是谋财害命,得报官才行,得请官府出面处理啊。”
苟伯文的神情,有一丝的变化,到县衙去,事情可就说不清楚。苟伯文不能退让,他高呼道:“报官就报官,谁怕谁啊?”
“让开,让开!”
忽然,严厉的呵斥声音传来。
有县衙的衙役来了。
为首一人,赫然是曹正,他带着人凶神恶煞的来了。
林丰看到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曹正还真会掐时间,他刚到这里,曹正就来了,显然是早有准备的。
来的正好合适。
苟伯文看到这一幕,心下有一丝慌乱,但转念一想,白家不可能运作官府,没有那势力和能量,官府的人,肯定是李公子安排的。
苟伯文自觉洞察了真相,顿时有了底气,昂着头,理直气壮道:“官爷,官爷,我要报官,白家害死了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