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锅炉工好像是临市的，要去赶紧去，不然耽误了，你那队员能不能出来，我可不敢保证了。”老头身吸了一口烟，转身从办公室里面走了出去。
我一愣，知道这是老头在给我指路。
如今事不宜迟，按照老头说的地址，我忙朝着临市赶了过去。
经过多方打听，总算是找到了当年那个锅炉工的住址。
可人已经不在了，而且，时间过去的太久了。
他的家里面，只剩下了一个老太太，听说是他的女儿。
听到我的来意，老太太的眉头皱了皱，看向我的时候，眼神里面便充满了戒备。
我知道这里面肯定是有什么隐情，便找了个借口，说我是为了救人，不是打听黑料，也不是翻旧账的。
老太太这才放松下来，问了问我的身份。
当然，我不可能告诉她我真的身份，于是便随便说了一个。
从老太太口中，我才知道，当年的那个锅炉工，是她的父亲。
父亲当年之所以死在了那个岗位上，其实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劳累过度。
当初的老板，为了赚钱，将所有的岗位能省的全都省了下来。
按理说，父亲一个人烧锅炉，工资怎么也能高一点。
可这老板耍了个心眼，口头上承诺说要提高父亲的公司，但是背地里，却用各种巧立名目，把钱都扣除了。
直到后来，父亲准备退休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干了一辈子，手里竟然没有什么钱。
而且，最可恨的是，原本老板承诺的养老金，其实根本就没有。
气急败坏的父亲去找老板讲道理，老板却以你工作年限没有到为由，拒绝了。
若是放到现在，谁都知道，根本就没有这一说。
可当时政策刚刚开始，父亲哪儿知道那么多。
他为了争这个养老金，只好重新回到岗位上。
可此时的他早已经年老体衰，哪儿还有精力干那些活。
而且，老板仍然是老一套的办法，不停的加班加点。
最后，父亲扛不住，倒在了工作岗位上面。
而这一倒下，就再也没有起来。
后来老板倒是赔钱了，可是你赔再多的钱，人命也换不回来了。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听说那个工厂的效益开始越来越差，而且，每年总有那么一两条人命案子。”老太太的眼睛有些浑浊，望向远方，幽幽的说道。
我愣了一下，细细想来，难道这事儿跟当年的那个老爷子有关？
可是他已经死去这么多年了，而且，现在这个时代都已经变了，怎么会有这么长远的影响。
难道，老爷子也变成了往生煞？那他的势力范围……
我突然想起昨天晚上，在工厂里面看到的那一幕。
所有人都毫无感情的在工作，好像一个个的机器人一样，趴在流水线上。
难道，那就是老爷子变成煞之后的势力范围？
“奶奶，那后来怎么样了。”我轻声问道，生怕打断了老太太的思路。
老太太好像在想什么一样，听我问她，这才回过神来。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苦笑道：“那个老板说，是我父亲的过错，所以，大肆的宣传我父亲的坏话，你说，人都已经死了，你又何必侮辱他呢。”
“确实，这个老板有些不太地道！”我一听，血压也一下上来了，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