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一幕的贝克·理查德森,心里百感交集,很不是滋味。
为什么佛头也会我的极道绝学?
为什么这件事我自己却毫不知情?!
我的极道绝学难道是地摊货吗。
到处都是,谁都会。
噗草薙剑刺入青师的胸膛,破开了金刚不坏身,伤口发出硫酸消融血肉的“嗤嗤”声。
“吼!”
深青色人形生物凄厉咆哮起来,夹杂着痛苦,牠整个人颤抖了起来,筛糠似的抖动。
这种东西只有李羡鱼能感同身受,当世之中,他是唯一挨过草薙剑,且存活下来的人。草薙剑侵蚀血肉和灵魂,灭绝肉体和元神。
古妖细胞的自愈能力根本不足以对抗这种毒素,至少李羡鱼当初就抗衡不了,最终死翘翘。
佛头和贝克·理查德森同时一喜,草薙剑终于还是刺进去了,这把剑是决胜的关键所在,现在它终于发挥了效果,意味着胜利的天平已经朝他们倾斜。
而如果始终无法发挥作用,那最好的结局就是五五开,各自等待援兵。
“嘭!”
青师后脑用力往后一撞,撞的贝克会长大脑“嗡”的一下,短暂的失去了神智。
牠周身一根根血管凸显,鲜血快速涌动,肉身与灵魂双重灼烧的痛苦让牠爆出潜力,一个头锤之后,接着抬起一脚踹中佛头的胸口。
踹的天地间轰隆巨响,佛头的金身一阵摇晃。
他像一只被踹飞的皮球,“咻”的飞了出去。
摆脱了桎梏的青师落荒而逃,向着西边禅房逃去。
轰轰轰!
佛头连续撞塌了三座大殿,从坍塌的废墟中腾空而起,金光灿灿,
手提草薙剑,迅速杀回来。
“为什么你也会我的极道绝学。”
两人朝着禅房方向飞去,贝克会长沉声道。
“也”这个字,充分体现出了贝克会长此时的心酸。
大敌当前,他竭力压抑自己的情绪,不然现在就是拎着佛头的衣领咆哮:you are 碧池。fuck you mother.
骂出中式英语来。
佛头想了想,有些为难,出家人不打诳语,但又不好出卖李羡鱼,毕竟这个便宜孙贼是他最喜爱的弟子李无相的独子。
别看他表面上爱答不理,其实是很关注的。
“我知道了,是李佩云。”贝克·理查德森咬牙切齿。
佛头愕然,脸色呆滞。
不是,施主,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你在岛国输给了李羡鱼,贫僧是李无相的师父,李无相是李羡鱼的老子,你是怎么根据这个逻辑,推测出泄露极道绝学的人是李佩云的?
贝克·理查德森一看佛头脸色,以为是自己猜对了,无名之火蹭蹭蹭往上冒,血压飙升。
老子的招牌绝学,这套极道绝学我自己都还没传授出去,结果已经遍地开花,中美合拍了。
气死偶类。
他要把李佩云大卸八块,丢出去喂斯大林。
很快,他们来到了西边的禅房,夜风里送来了浓烈的血腥味。
佛头与贝克·理查德森相视一眼,脸色凝重。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之前登山,不见真言宗的弟子,只道是提前逃走了,见到主宰分身出现在大雄宝殿后,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
可现在看来,恐怕事情远比他们想的还要残酷。
循着血腥味飞去,高耸的尸山出现在眼前,一具具尸体堆积着,像是农民粮仓里的谷堆。
那些尸体穿着青色的纳衣或袈裟,真言宗四百多名弟子,一个不漏,全在这儿。
他们是主宰的狂信徒,是发誓效忠的属下,但主宰怎么会在乎他们的死活呢。人权这玩意,是人类发明的东西,对主宰来说,任何生物,既是打手,也是食物。
深青色的人形生物蹲在尸体堆积的“山”上,大快朵颐着,牠的牙齿尖锐且坚硬,似乎连钢铁都要咬碎,一个完整的人类尸体,去掉头,几口就能囫囵吞枣的咽下。
头也是极好的食物,掀开头骨,吮吸里面的脑组织,口感软濡,舌头在口腔里一搅便化开了。
绕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贝克·理查德森,见到这一幕也忍不住头皮发麻,脊椎像是有蛇爬行。
“孽障!”
佛头眼里迅速涌起猩红的光芒,由小变大,由暗变亮,让他多了几分魔僧的味道。
枯坐两华寺二十年的极道,佛门的领袖,在此时此刻,出离了愤怒。
这双象征着血裔的红瞳,一生中从不曾亮起。
但今夜是个例外。
草薙剑被灌入强沛的气机,转化为淡金色,灼热的剑身扭曲了空气。
佛头跨前一步,奋力斩下。
即使不考虑毒素,草薙剑本身就是极强的杀伐利器,远胜一切法器。
寂寂的黑夜中,刺眼的金光一闪而逝,宛如突然划破天际的闪电。
主宰分身在剑光中消融,连带着京观似的尸山也在剑光里坍塌,湮灭。
这不对啊主宰分身哪有这么脆弱,哪怕牠遭受重创。
贝克·理查德森刚冒气这个念头,忽然脊背寒毛直竖,心脏骤然加快了跳动的频率。
他的格斗本能、身体反应快过了大脑,没有自寻死路的前扑和侧翻,而是猛的旋身转向后方,双臂交叉于胸。
砰!咔擦!噗!
先是气机碰撞的闷声,然后是臂骨折断的声音,最后是拳头贯穿胸口的响动。
青师的分身顺利偷袭,得手。
贝克·理查德森在胸口被贯穿的刹那,已经本能的飞出一脚,踢在深青色人形生物的腰部,借力后仰,拉开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