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配!”
刚刚积蓄了一点力量的贝拉·特里克斯像是上了岸的鱼一样,在地上剧烈挣扎着,从喉咙里发出了呐喊。
而在喊出了这句话后,她又瘫软着在地上发出了傻笑,像是彻底进入了摆烂环节。
虽然精神已经快要不正常了,但她明白,对面这个红衣红发的家伙, 是不会放过自己的。
毕竟她跟了伏地魔这么久,如果是换成自家主人面对这种情况的话,恐惧和杀戮才是最好的收摄人心的方法。
然而她还是低估了克拉克的手段,很快,疯狂如贝拉,也开始为自己刚刚的选择感到后悔了。
克拉克微笑地看着这个现场唯一敢反抗他的家伙, 脸上看不出丝毫恼羞成怒的迹象。
相反,他微笑着摆了摆手,一股鲜红的雾气从他的指尖飘荡而出,缓缓地落到了贝拉·特里克斯的身上。
众人见到这种情形,纷纷都以为克拉克是要对贝拉这个反抗者痛下毒手,就连贝拉的丈夫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都紧张地抓着栅栏栏杆,想要为妻子求情。
然而让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那些红色的雾气并未伤害贝拉分毫,反倒是在接触她的皮肤后,迅速沁入了她的体内。
紧接着,所有人都发现,贝拉·特里克斯的状态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好转了起来。
她那原本急促的呼吸声平缓了许多,苍白的皮肤开始浮现出一点点红润的色泽,嘴唇和指甲重新恢复了血色,就连原本枯黄的头发都重新变得柔顺光泽起来。
而除了身体上的恢复以外,更让人感到震惊的,是贝拉·特里克斯的精神状态竟然也好转了过来。
她那濒临扩散的瞳孔重新有了神采,一种无形的、冰凉的奇特力量直接冲进了她的大脑, 像是最温柔的手指,抚慰着她那因为长久的牢狱之灾而接近奔溃的灵魂。
当那股红雾完全被贝拉吸收以后,她长吸了一口气,下一刻竟然直接坐了起来。
如此状况,不仅周围的人看傻了眼,就连刚刚清醒过来,恢复了状态的贝拉·特里克斯都十分诧异。
从来只有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的,这还没打巴掌,怎么就给了颗甜枣呢。
“你不会以为对我施恩就能收服我吧?简直是痴心妄想!”贝拉扶着栏杆挣扎着站起来,一脸冷笑地看着克拉克。
周围的人也是冷眼旁观,对于这些恶棍和人渣来说,克拉克刚才的行为,确实是有几分示弱的意味在里面。
而对于恶人来说,善良往往就意味着软弱可欺。
不过克拉克接下来的举动就更加让人摸不着头脑了,面对着恢复过来还要挑衅他的贝拉,他不光没有做出惩罚,反倒是手一挥,又将关押着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监牢房门打开了。
“罗道夫斯,杀了他!”贝拉眼看着丈夫脱困,根本就没认真思考克拉克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直接冲着自家丈夫大声呼喝道。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听到妻子的喊声,几乎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 然而当他抬起头,透过那敞开的监牢大门看见外面正笑吟吟地看着自己的克拉克时,瞬间仿佛有一盆凉水从他的头顶浇了下来。
他一脸恐惧地看着面前这人那双鲜红的眼睛,全身的肌肉颤抖着,根本就不听他的命令。
“不能动!不能动!”
“会死的!真的会死的!”
他浑身上下的每个细胞此刻仿佛都在发出呐喊,阻止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进行下一步的行动。
大量他无法理解的、恐怖的、邪恶的信息都通过那双鲜红的眼睛涌入了他的大脑,像深渊一般辐射、污染着他的灵魂。
“罗道夫斯,你还在犹豫什么,快杀了他!”贝拉的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而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却彻底的失去了声音。
他看着克拉克在月光照耀下投射到地面上的影子,却透过这个影子看到了那后面深不见底的深渊。
这家伙比黑魔王还要可怕,不能触怒他!
一個念头就这样突兀地出现在了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的脑海里,他恐惧地看着这个男人,根本就不敢靠近一步。
“你的妻子在叫你呢。”克拉克看着他,微笑着开口了,“你不和她聊聊吗?”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在克拉克的话语声中,像是魔怔了一样,浑身僵硬地走出牢房,然后又走进了克拉克给他打开的,属于贝拉·特里克斯的监牢。
“你进来干什么?刚才为什么不干掉他,你就这么没用吗?他刚才可是侮辱了伏地魔大人,你为什么不和他拼命!”
贝拉双手抓住他的领口,用力地摇晃着,嘴里的唾沫都喷到了他的脸上。
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就这样呆呆地看着正在对自己喋喋不休的妻子,感受着对方那延误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的头脑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清醒过。
仿佛一切的负面情绪,那些恐惧、害怕、担心以及忧虑都在此时离他而去,让他整个人得以像一个冷冰冰的机器一样,开始思考,开始权衡利弊。
这么多年来,他知道自己的妻子都在痴迷到近乎疯狂地追随着伏地魔,甚至想要嫁给那个混蛋。
而他一直对自己妻子的种种荒唐行为视而不见,因为在内心深处,他其实也对伏地魔充满了恐惧。
甚至在这种影响下,他也恐惧着自己的妻子贝拉·特里克斯。
他深信如果有一天,他背弃了伏地魔的话,无需这个黑魔王出手,贝拉·特里克斯就绝对会把他这个叛徒的皮扒下来。
正是出于这种恐惧,他才会称伏地魔为“我们共同的领袖”,并用自我催眠来说服自己,他也狂热的崇拜着伏地魔。
然而如今在克拉克的心灵异能影响下,直面自己内心的罗道夫斯就再也无法这样说服自己了。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整个阿兹卡班四楼的走廊中回荡着,贝拉·特里克斯那苍白的脸颊上,一个五指分明的红色巴掌印就这样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姿态浮现了起来。
贝拉·特里克斯瞪大了眼睛,右手捂着脸颊上的巴掌印,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丈夫,仿佛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
他竟然敢打自己!他怎么敢打自己!
周围牢房中的食死徒们也同样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他,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在整个食死徒的团体中可都是极为有名的。
和他同样有名的,就是他的惧内以及被伏地魔带上的,那顶绿油油的大帽子。
关于贝拉是否和伏地魔发生了超越友谊的关系,在场的所有食死徒们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