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贲要的就是袁耀承诺不杀孙氏一门,这样他才毫无愧疚心理的跟孙策决战。
毕竟死一个,换一族,这买卖划算啊!
孙贲当即便率领千骑重甲骑兵出列。
“呜呜呜...”袁军号角声再次响起,仿佛在唤醒来自于地狱的恶鬼。
江东军后军,孙策听闻此音,便极目远望,只见袁军大阵中,突然冲出一支骑兵。
骑兵前方一面赤色的大旗,正迎风翻滚,大旗之中,一个耀眼的“孙”字,非常显眼。
大旗的之后,骑兵如黑色森林徐徐浮现,冷森森的铁刃反射着幽幽寒光,无数枪戟直指苍天,几欲将暗沉沉的天穹映寒。
那千骑骑兵,如漫漫浸过堤坝的海潮一般,在那面孙字大旗的指引下,滚滚而至。
面对着汹汹而来的骑兵,江东将士无不微微色变,沉重而紧张的呼吸起悄然而起。
纵使孙策面色坚毅如铁,但心中也掠过一丝寒意,他下意识的束紧了衣甲,手中的霸王枪握得更紧了些。
神思之际,对面的敌阵中,隆隆的鼓声已如闷雷般忽起,悠远的号角声迸射着浓浓的杀气。
孙策知道,袁军最猛烈的进攻,马上就要开始。
袁军骑兵出动,战场上的江东将士们皆面色不安,甚至不少人竟在颤抖。
纵使是身经百战的将士,面对着大杀器骑兵,也难以克制心中的那份畏惧。
何况,敌人还数倍于己,占尽优势。
敌军未至,士气先挫,焉能一战。
孙策剑眉一凝,深知已军再勇武,斗志再坚强,也抵不住敌军铁骑攻势,斗志迟早会被击垮。
只须臾间,袁军铁骑已至战场,并向着敌军右翼推进。
拥有着玄甲套装的东莱重骑,其战斗力非凡,更非江东单纯的步军所能抵。
孙贲所统的骑兵,挟着天崩地裂之势,轰然撞入了江东军右翼军阵。
东莱重骑数量虽少,却皆乃重甲骑兵,其强劲的冲击力,放眼天下也鲜有可敌。
而今江东军以步军为主,各军士卒多为刀盾手,并没有配备多少长枪兵。
在缺乏长兵器的情况下,江东军右翼这区区几千刀盾手,又如何能扛得住重甲骑兵的一击。
只一瞬间,江东右翼军阵,就像是一面玻璃墙一般,转眼间四五分裂,摧为粉碎。
东莱重骑一路不停,就如头发狂的蛮牛一般,不停的向着冲去,战马上的骑士们,他们甚至都不需要挥舞兵器,只仗着坚厚的马甲,就将敌军那血肉之躯撞飞出去。
冲天而起的惨叫声中,江东军就此崩溃,铁蹄过处,数不清的江东军被辗踏成血肉模糊的肉酱。
孙策见得如此败势,本还待喝斥部卒坚持,抬头却猛见孙贲纵马挥刀,如杀神一般朝着自己的大纛杀来。
一见孙贲堂兄,孙策心中百感交集。
“主公,我军战将殆尽,袁军铁骑已至,这场仗已没法再打下去尔,请下令撤兵吧。”
周瑜无奈的进言,本就灰白的脸色,竟是惨白到吓人的地步。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袁耀从会师开始就先发制人,让周瑜的自信心受到了沉重的打击。
谁曾想到,如此精心设下的局,就这样被破解,此时的周瑜,忽然觉得自己是何等的无力。
孙策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尽管他仍极力的保持着镇定,但再怎么伪装,那眼眸中流露出的丝丝愤怒与惊诧,也足以令文臣们感觉得到。
“拥有一块破败的淮南之地,竟能成长到如此地步...”
孙策脑海里一片空白,不知如何来形容他此时的感受,文臣们也无不黯然。
长叹一声后,孙策摆手道:“再战无宜,传令下去,鸣金收兵,全军撤往小牛山吧。”
号令传下,金鸣之声骤起,方圆数里皆清晰可闻。
正自被敌军骑兵屠杀,搅得心神不宁的江东兵卒,耳听得鸣金之声响起,诸是松了一口气。
鸣金收兵,此乃铁的军令,兵卒自不敢违令,忙是纷纷跟随孙策的大纛退去。
江东军一退,袁军大将们纵驰如风,刀锋四面八方的流射开来,肆意的收割着人头。
东莱重骑就如同一辆巨型的钢铁战车,沿着腥红的血路,一路向着逃跑的江东军碾杀而去。
而此时的孙策,眼见已军,皆为袁军铁骑如摧枯拉朽一般的屠杀,已是心寒到底。
眼见江东军败退,屠杀时机已到,更待何时。
袁耀剑眉一凝,长剑一挥,厉声喝道:“追击——”
战鼓声中,斥候飞奔而去,大叫着将袁耀的号令一层层的传下。
数万袁军皆如决坝的洪流一般,汹汹的朝着败退的江东军追杀而去。
袁军的骑兵更是如海啸般,滚滚而出,朝着败退的江东军碾杀而去。
如此多人冲锋,场面是何等的壮观啊。
此役,江东军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