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峰待人宽厚,宽严并济,我们很是钦佩的!”
“素来照顾我等,有什么大事,都是他担着,我们自然认他老大。”
“老大,别看年轻,可做事情,那是滴水不漏,我在道庭监牢也有七八年了,也没有见过这般稳重心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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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嘴八舌一番,申十郎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却是慢慢昂起头,目光瞥向墙角坐着的一个中年络腮胡:“马三冲,怎么不听你说?莫不是上峰待你不公?”
马三冲大概四十出头,穿着公服,身高一米五六,一脸络腮胡子,皮肤粗糙,一双豹眼,面向倒是凶神恶煞的很。
“不敢,不敢,刚才大家都在说,小的只是在想罗大人对我的好,所以一时么有来得及。”马三冲尴尬笑着说道,伸手摸了摸鼻子,两脚微微分开,脚尖却是朝向木门的方向。
“喔?既然如此,那马兄现在想清楚了吗?”申十郎嘴角一咧,露出探究的神色。
这话一出,整个屋子的人,纷纷看向马三冲,一个个嬉皮笑脸,打算看好戏。
“上峰对我们自然极好,有什么好处,都是想到我们,从不曾亏待过我们。”马三冲笑吟吟的说道。
“不要说我们,我再问你!”申十郎慢悠悠站起身,“今天是个好日子,这可是一两万的银子发下去。咱们一年的俸禄才多少?可是跟着上峰大人,我们现如今一个个吃的嘴里冒油。这样的上峰,我们打着灯笼,去哪里找啊?今个……我丑话说在前面,上峰宽厚,却不代表他傻,谁敢糊弄他,或者说……”
说到这里的时候,申十郎恶狠狠的扫过全场,厉声说道:“若有人做吃里扒外的事,那不要怪我申十郎心狠手辣,翻脸无情了!”
这话说出,明明没用什么气力,可是刚飙出,便带着一股子寒意,让在场的狱卒全部脖子一凉,好似有一把明晃晃的钢刀架住。
“申哥说的是,咱们狱卒这碗饭,谁对我们好,咱们自然要给谁卖命!”
“我们都是末流之人,上峰便是一切,若是三心二意,我第一个瞧不起他!”
“没错,咱们这一行,讲究的忠心,若是咱们对老大没有忠心,那还是人吗?”
“我老娘这次生了大病,今日赏这一千两银子,老父母便有钱看病了,以后这条贱命便是上峰的了!”一个年轻狱卒龇牙咧嘴的说道。
……
“好!大家说的是真心话,才是一个人该有的良心与忠义!”申十郎满意的饶了一圈,一只手按住桌子上的银子,那明晃晃的白光,还真是诱人啊。
所谓财帛动人心,自古莫如是。
他们都是狱卒,一次赏一千两白银!
这得多少年的俸禄啊!
换做过去,想都不敢想!
“各位,都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希望大家都牢牢记住,这笔钱从何而来,又是谁赏给你们的,不要回头嘴巴擦干抹净,却是成了猪狗不如的烂东西!”申十郎一只手拍打着银元宝,一边告诫的说道。
在场的人,这一刻哪里还不明白。
每一分钱都不是那么好拿的,既然拿了这么多钱,那就得办事,或者说,就要坐上一条船!
这是规矩, 谁都不能违背!
没有人做声,自然没有人反对。
<b/> “马三冲,这盘银子,你可拿好了!”突然,申十郎反手一抽,却是拿出一个大托盘,里面整齐码放着一锭锭银子。
马三冲眼中精芒一闪,登时露出欢喜神色,赶忙起身,双手在腿上擦了擦,一把捧过托盘,刚要接过,却怎么都挪不动。
再仔细看,却是申十郎压根没有松手。
“申十郎,你这是何意?”
申十郎狞笑一声,却是猛的一掀银子,整个托盘全部扣在他的脑袋上。
不等他反应,申十郎眼疾手快,一把捏住他的肩膀,右手一提,一柄亮晃晃的尖刀,顺着手臂划出!
围观的狱卒,全部吓得站起身来。
“噗哧”一声,申十郎一刀捅在马三冲的小肚子上,狠狠一搅!
“啊!!!!”马三冲瞪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申十郎。
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居然敢持刀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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