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情况有变。
我军要迁徙临城、陵阳两县之民的消息,恐怕已经泄露了出去。”
“泄露?”李横楞了一下。
“是的,主公。”李到回道:“今日午时,末将派出去的探马游骑突然回报:从今日午前开始,临城、陵阳两县境内,突然多了一些扶老携幼,向西逃难的人群。”
“逃难?向西?”李横微微皱了皱眉,接着,他又立刻恍然地大叫道:“这他么是大耳贼泄露的?”
“是的,主公。”李到道:“为了搞清楚情况,末将亲自带人,拦了几拨逃难的人。
据他们说,大耳贼在两县西面,安吴县的舒溪河一带,设置了一些安置点。
凡是不愿意随我们去庐江郡的百姓,都可去那里暂时栖身。
待我军回返庐江后,这些人还可以再回来。”
“呵呵...”李横冷笑了一下,“他想干什么?
同我们抢两县的丁口?
还是激怒我们,同我们开战?”
“这...,这倒不是。”
说到这里,李到的脸上,露出一丝怪异的表情。
似乎,他也很难理解刘备如此做的缘由。
一方面不想和李横军交战,把两县的丁口,让给了李横。
可另一方面,他又在撬李横的墙角。
而且,他的这种行为,还不避讳人地,做得如此明晃晃的。
“不是?”李横疑惑地看着李到。
“主公...”李到赶忙解释道:“此非到之臆测,而是那大耳贼派来的使者,亲口所言。
今日午后,大耳贼派了一员叫‘糜芳’的军将过来。
此人与我言说:其主刘皇叔不是言而无信之人。
他只是不忍两县百姓遭受迁移之苦,才出此下策。
哦!...对了...
大耳贼还给主公写了一封信,详细解释此事。”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个锦囊,恭敬地放在李横面前的帅案上。
锦囊不大,只有巴掌大小。
不过,把内中的一块白色丝娟铺展开来,却是占满了整个帅案。
白色丝绢上,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
看完其上的内容后,一句‘卧槽!’被李横脱口而出。
用前世的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大耳贼真踏么孙子!
丝绢上的内容,主要有两点。
一是:刘备一想起两县百姓要遭受的迁移之苦,便痛心得睡不着觉,吃不下饭。
所以,他才出此下策,把李横迁移两县百姓的消息泄露了出去。
并且,他还在两县的西面,设立了一些安置点。
做下此事的同时,他还恳请李横原谅。
他一再地解释,他真的没有同李横开战的意思。
第二就是。
他可以给李横提供一些帮助,以便那些被迁走的百姓们,在路上能少遭一点罪。
丝绢上的语气,很谦卑,也很有蛊惑性。
换一个人的话,可能真被这大耳贼给忽悠住了。
可李横却只想骂娘!
毫无疑问!
随着消息的扩散,他李横将成为,让两县百姓遭受迁移之苦的恶人。
而刘备呢!
他则变成了,心系百姓疾苦的仁厚君子。
这孙子是即赚了里子,也得了面子。
里子是当然是那些跑到安置点的两县百姓。
这些人可以说是被刘备,从李横手里生生地扣下来,留在了丹阳郡。
更为严重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当消息彻底扩散开来的时候,从两县去往安吴的道路上,恐怕会挤满逃难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