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室内仅剩陆氏父子的时候,陆儁才微微向前探出身子,压低声音说道:“为父这般急着赶过来,便是担忧我儿,因贪恋新妇美色,而于白日之间,行那周公之礼。”
“这...”
一丝羞红,一丝恼意浮上陆丰的脸庞。
“孩...,孩儿虽不才,但...,却也不会在白日之间,行...,行此等事...,呃!...”
说到此处,他像是回过味来,有些发懵地看向陆儁,“父亲大人之意是...?
孩儿不能与那乔氏行...,行周公之礼?
可,那乔氏即入我陆家门,便已是我陆家妇。
缘何孩儿...?”
没等他的话说完,陆儁便摆了摆手,打断了他,“我儿可知,我等为何要劫来这乔氏,让她入我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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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陆丰愣了一下,迟疑着回道:“这不是当初‘大朝议’定下来的吗?”
说是...
说是,我豪门联军虽有十余万,但战力孱弱。
野战中,恐非李横之敌。
是故,才以此事激怒他,让其率军来攻阳羡的坚城?”
“我儿说得一点都没错。”陆儁一脸苦涩点了点头,“不过,就在刚刚,于酒宴过后,为父却突然想到: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是我等的一厢情愿。
害怕野战打不过李横,就用计赚他,来攻阳羡。
让他在阳羡一带的深沟坚堡之下,撞得头破血流。
甚或...
就此兵败身死于此。
可是,若李横能不费吹灰之力打下阳羡,又如何?”
“这...”陆丰的脸上浮现一丝惧色,“若是如此,那聚于阳羡城内的众多豪门大族,自然是身死族灭。
可是...
这怎么可能?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筑,不仅阳羡城修得坚固异常,且这一带,方圆数十里内,遍布深沟坚堡。
我等兵马数又是李横两倍有余。
他李横不过一山贼出身而已。
孩儿窃以为,就算是孙武复生,恐也未必能攻下现下的阳羡?”
“嗨!...”
陆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略显无奈地说道:“我儿说的这些,为父都知道!
甚至,‘大朝议’上的众多豪门世家,也如我儿这般的想法。
但,所有的这一切,毕竟只是我等的自行臆测。
我等江东众豪门,虽底蕴深厚,于短短年余时间,便能拉起十余万兵马,可是...
我等所长的者,终究非是兵事啊!
否则,我等也不会匍匐于孙策凶威下,这么多年了。
更不会,在占尽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依旧奈何不得,孙权那个黄口小儿。
甚至,即便刘备只带数千残兵败将过江,我等依旧让他占了丹阳郡。
可是...
不论是孙氏的孙策和孙权,还是号称‘汉室宗亲’的刘备,却都在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依次败于李横之手。
如此这般的李横,又安能以其出身低微,而轻视于他?”
“这...”陆丰犹豫了一下,迟疑着说道:“父...,父亲大人...,那李横似乎...”
“怎么?丰儿觉得为父说得不对?”
“不敢!”陆丰赶忙双手抱拳,躬身一礼道:“孩儿...,孩儿只是觉得...”
“唉!...”陆儁摆了摆手,温和地说道:“我儿不必如此!
此处只有你我父子二人。
我儿有话,尽可直说,不必有所顾忌。”
“是,父亲大人。”
应了一声后,陆丰又犹豫了片刻,才开始说道:“父亲大人,孩儿...,孩儿觉得,孙策虽伤于李横之手,但说起来,他似乎并未同李横正式对阵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