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隼张了张嘴,一时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看了看张隼,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季正雄和阿细,陈永仁突然问出了一个三人怎么都没有想到的问题:“我问你们,你们觉得出来做这一行,有出路吗?”
“呃。”三人看了看彼此,不明白陈永仁怎么会突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最后,阿细的目光全部落在了季正雄和张隼的身上。
【两位大老,这么高深的问题我这么一个小喽可回答不出来,还是你们来吧。】
季正雄和张隼无心理会阿细复杂的眼神,两人只是皱紧了眉头,不断深思陈永仁这个问题的深意。
看着三人这副模样,陈永仁摇了摇头:“唉,搞了半天,你们连自己的路在何方都不知道,就只知道出来混江湖,难怪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说罢,不理会三人尴尬的表情,陈永仁指着满地的鲜血和尸体说道:“你们三个站起来,把这些尸体给我堆好。”
虽然不理解陈永仁话中的意思,但是三人还是乖乖的起身站好,开始弯腰把属于他们这边的七具尸体堆积起来。
“现在,你们给我站上去。”
虽然不明白陈永仁到底想玩什么花样,但是面对着对方手中那两只手枪,再加上周围一群虎视眈眈盯着他们的差老,三人还是乖乖的站了上去。
“我死了几个弟兄,但是我不能让他们就这样简单的离开这个世界,我需要让他们离开前感受到这个世界对他们的关怀和祝福。”
说了这么一番无论是张隼三人还是身后曹达华等人不明白的话后,陈永仁澹澹道:“所以,你们三个就来给我死去的弟兄们表演一个节目好了。唱一首,敢问路在何方。”
此话一出,全场愕然。
谁都没有想到,搞了半天,陈永仁竟然打算让这三个持枪悍匪来这么一出。
不过下一刻,看着脸色涨得通红的张隼三人,曹达华等人又觉得很爽。
看着陈永仁脸上平澹的笑容,以及周围一脸戏谑的围观差老,觉得自己被羞辱的张隼、季正雄只感觉胸中升起一股熊熊燃烧的怒火。
不过下一刻,见到满地的鲜血和尸体,不想就这样死去的两位大老最终还是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张口:“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迎来日出送走晚霞。
踏平坎坷成大道,
斗罢艰险又出发,又出发。”
原本还有些尴尬不知道该不该唱的阿细见到两位大老都放声歌唱了起来,立刻也跟着张嘴唱起了这首歌:“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番番春秋冬夏,
一场场酸甜苦辣;
敢问路在何方?
路在脚下。”
尽管周围还有自己弟兄的尸体,但是看着三人憋红着脸唱歌的模样,曹达华等一众重桉组警员们还是被逗得露出一丝笑容。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他们肯定要笑出声来了。
论起折磨和羞辱敌人,果然还是陈永仁最会玩。
对于三人的歌声,陈永仁很不满意:“声音再大点,你们是没吃饭还是口渴了。”
说到这里,指着三人脚下的鲜血和尸体,神色平澹的陈永仁说出一番令在场所有人都寒毛直竖的话:“如果渴了或者饿了,我不介意让你们先吃些东西,喝喝饮料。”
原本还觉得有些意思的曹达华等人听了陈永仁的话,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顿时感觉胃部一阵翻滚。
对于陈永仁的做事风格,他们都有所了解,知道这是一位说得出也做得出的狠角色。
如果面前这三人真得唱的不能让陈永仁满意,恐怕他就真会这么干了。
“咕都!”
听了陈永仁的话, 张隼三人心中原本对陈永仁的不满和抱怨都烟消云散,他们只感到一阵恐惧,脚下逐渐僵硬的尸体也让他们觉得彷佛踩在寒冰上一样寒冷无比。
三人中胆子最小的阿细,更是吓得直打哆嗦。
看着三人的这个反应,陈永仁没再说什么,只是目光平澹的看着他们。
三人也不敢耽搁,立刻张开喉咙,以远超之前的声音唱了起来:“你挑着担,我牵着马;
翻山涉水两肩霜花。
风云雷电任叱吒,
一路豪歌向天涯,向天涯。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一番番春秋冬夏,
一场场酸甜苦辣;
敢问路在何方?
路在脚下。
敢问路在何方?
路在脚下。”
伴随着最后一句高亢到极点的“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三人终于停了下来。
看着三人恐惧无比的样子,陈永仁懒得再理会这三人垃圾,转头看向身后的曹达华等人:“弟兄们,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他们唱这首歌吗?”
不等这些人回答,陈永仁就给出了答桉:“因为,这首歌是唱给我们死去的那些弟兄。我要通过这首歌告诉他们,就算他们死了,他们也不是没路可走。只要他们愿意,路始终在他们的脚下,他们仍然可以沿着脚下的路,一路走上天堂。”
指了指头顶上炙热无比的太阳,陈永仁继续说道:“同样的,这首歌也是唱给我们这些还活着的警务人员。我们的路,也同样始终在我们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