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赵家的管家,而且夫子庙本身就是管一些府衙处理不了的事情,赵管家自然知道夫子庙,更听说过夫子庙里的人。
而且就柴新桐在德春楼的名气来说,富商大贾,达官贵人没几个不认识柴新桐的。
“你是夫子庙的人?我还是柴新桐柴小先生的师傅呢?开什么玩笑?你要骗人也得找个好一点的理由。”
赵管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轰出去,打断一条腿!”
……
不远处,柴新桐和小童各拿着一串冰糖葫芦,他们蹲在了树脚看着徐长安。
“小先生,徐公子会不会有事?”
柴新桐咬了一口冰糖葫芦,似乎有些酸牙,便把剩下的递给了小童。他随意的撤了一根树枝,剔着牙道:“你小看他了,好歹比修为比你家小先生低不了多少的人,他若是这个人都教训不了,这蜀山还有存在的必要?”
小童低着头吃着冰糖葫芦,没有理会柴新桐。柴新桐拍了他脑袋一下,小童委屈的捂住了头:“小先生,怎么了?”
“怎么了?我们出来是看着这愣头青的,你只知道吃!”说着也不管手上有没有沾上糖,捏了捏小童微胖的脸。
“徐公子不是不会有事的么?”
柴新桐看着远处那些杂役已经抄起了棍棒,朝着徐长安打去,他揪着小童的耳朵,也不管小童吃痛时的大叫,朝着赵府走去。
“叫你多看书,你一天天就喜欢去和隔壁村子里的小孩放猪。我是把那个愣头青,怕他一不注意真把赵家给屠了。”
被柴新桐这么一拽,小童手中的冰糖葫芦也掉了,而且令他想不通的是:“徐少爷打别人和他看书还有放猪有什么关系?”
……
赵管家看着睡在地上抱着腿哀嚎的家丁,头上逐渐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实在没想到随便窜出来一个人,十几个杂役看都没看清楚人影就倒在了地上。
这时候,远处走来了一个白袍青年扯着一个小孩走了过来,赵管家远远的看到,眼中燃起了希望,立马小跑着迎了过去:“柴先生,有人冒充夫子庙的人。”
柴新桐没有说话,小童颇为同情的看了一眼这位赵管家。
柴新桐直接越过了赵管家,在赵管家惊愕的眼神中朝着徐长安鞠了一躬:“见过徐先生。”柴新桐来这么一出,不仅赵管家惊讶得张大了嘴,就连徐长安和小童也被柴新桐这么一搞愣了一下。
柴新桐的嘴角弯起了好看的弧度,朝着徐长安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随即看了一眼赵管家:“我们可以进去么?”
赵管家此时不仅头上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就连双腿都在打颤。
“当……当……然……请……”
赵管家连跑带爬的在前面引路,扯长了脖子,上气不接下气的吼道:“贵……贵客到!”赵二公子正跪在灵前,赵管家这么一嗓子,极没礼貌,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在办喜事。
就连凌安府府主派人前来都没有这么吼过。
他的脸立马阴沉了下来,就连赵老夫人的脸色也变了。
可所有人都看到门口的三道身影的时候都觉得应该,甚至其它对着赵家都高看了几分。
那些千里之外取人首级的传说他们虽然没有见过,可圣朝设立了这么一个机构,而且权利隐隐超越了府主,就凭这一点,他们这些商人也不得不对夫子庙,以及夫子庙的人充满敬畏之心。
赵家老夫人看见徐长安,立马站了起来,深深的鞠了一躬:“老身谢过公子。”
徐长安衣袖轻轻带过,赵家老夫人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力,把她扶了起来。
“赵老夫人是否常年来没有管过赵家的事?”徐长安没有任何的寒暄,单刀直入。现在的他,比在蜀山的他多了几分急躁,知道的事情越多便越不能和重前一样没心没肺的开心。
他学会了思考,也联想到了很多。
为什么傅太师要让他来凌安府,偏偏凌安府有一个将冢。他不得不相信,傅太师知道的很多,包括那些布置,甚至有可能知道时叔在哪里。
好多疑问压在心头,所以变得急躁,特别是听了赵家老家主的故事之后。
赵家老夫人点了点头。
“老身十几年来没来过外院,要不是老爷出了事情,估计一生都不会踏出来一步。”
经过昨晚的见面和坊间的风传,徐长安有些佩服这位老夫人,所以上来便有了这么一问。
随即看向了赵二公子。
赵二公子心里一颤,虽然他是赵家的公子爷,可他不仅调戏过徐长安,甚至还想把他收进自己帷帐,这些事情实在是有些混账。
赵二公子低下了头。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
徐长安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今天不是因为德春楼的事而来。”
赵二公子松了一口气,周围的宾客虽然不知道徐长安,但看到徐长安身边的柴新桐以及徐长安对赵二公子的态度立马稍稍往后退,看着夫子庙的人对赵家的态度,他们似乎也要和赵家拉开距离。
“我今天来,是有两个问题要问问赵二公子。第一,赵家是否以世交的名义邀请过王小明来过贵府。第二,赵家是否拿过王小明的东西。”
听到这两个问题,赵二公子心里一颤,手微微发抖。
柴新桐看了一眼赵二公子,再看看面无表情但十分严肃的徐长安,叹了一口气,接着问道:“我还有第三问,赵管家,你赵家的大门我夫子庙是不是不能进!”
既然要问,且不旁敲侧击,那就显得小气一点,恶毒一点,能吓出来最好。
赵管家听到这话,“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两位爷,求两位爷海涵啊!”<!--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