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曲者,攻心也,自然是对方的心神在你身上更多,更容易达到攻心的效果。
她弹奏的声音不大,琴音只在室内流淌,弹到低沉处时,仿佛是母亲在耳边絮絮的关切般直入人心。
永亲王妃在多警惕,也在此时心神失守了片刻。
她母亲早已去世,此时却仿佛又听到了母亲的声音,让她心神激荡不已,不由得红了眼眶,喃喃道:“母亲……”
若是母亲还在,她自有母亲护着,永亲王也不敢对她动辄打骂!
而一旁的北安县主,也一脸感念的瞧着永亲王妃。
慈母赋弹到一半的时候,凤惊华瞧着她们二人的神情差不多了,便声调合着琴音的调律质问,“永亲王妃身为北安县主之母,本该是慈母心肠,可你竟不顾北安县主清白声誉,哪里是慈母所为?!”
永亲王妃的心神正沉浸在琴音里无法自拔,此时陡然听到质问,恍惚间还以为是自己仙去的母亲在质问,当下不由得恍惚道:“我没有不顾安儿清白!”
“如今外面流言如沸闹的沸沸扬扬,你还说没有不顾县主清白?
这些流言如洪水猛兽,但到底对嘉王殿下还没有造成实质伤害,顶多是传一段风流韵事。
可是这些流言,对北安县主却是大不一样!
事情如此一闹,殿下娶了她还好,殿下若是不娶她,人人都知道她这件事,她清白名誉尽毁,以后还如此嫁人呢?
王妃该知道声誉、清白对女子有多重要,为何不为县主着想多加阻止?
嘉王明显不愿娶县主,难道你真的要县主一脖子吊死?”
“我没有这样想!”永亲王妃红着眼睛摇头,“我没有这样想!”
她脸上布满了不安的神情,担忧的看着北安县主,眼眶湿润。
凤惊华深吸一口气,缓缓道:“这其中轻重我想王妃早就衡量过,可王妃还是这么做了,说到底还是县主在你心里的分量不够。
唉,北安县主何其可怜,其父亲不顾她的清白声誉,要她以死逼嫁嘉王,其母亲也不管不顾,完全不顾念北安县主,有这样的父母,还不如没有呢。”
北安县主整个人愣住,看着永亲王妃喃喃道:“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