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大郎该吃药’那种展开吧……”
田籍摇了摇头,将脑中奇怪的想法清空。
就在他思考下一步该怎么接近田猛身边时,一位年约三十的风韵妇人忽然从客舍内闪身而出,并径直朝两人走来。
正是秋嫂!
公输五顿时紧张得说不出话来。
就连田籍心中也是下意识紧了紧。
虽然这秋嫂非有秩者,但既然能困住一名“秩二大祝”,谁知道她背后还有多少孙氏或者梁人的帮手?
秋嫂来到两人跟前站定,眯着眼来回打量两人片刻,随后下巴扬起,带着几分不耐的语气埋怨道:“不是约好两个时辰前过来取货的吗?你们要再不来,东西我就卖给别家了!”
田籍与公输五听罢都是一愣,后者茫然问道:“取什么货?”
“自个儿回去问你们东家啊!”秋嫂撇嘴骂道,“我又不是那乡里爱嚼舌的粗鄙妇人!”
见两人都没有反应,秋嫂语气更急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去提货啊!”
公输五还想问,却被反应过来的田籍抬手止住了,随即对秋嫂拱手道:“有劳客舍主人了。”
“哼,总算有个识相的。”秋嫂目光在田籍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带着两人返回客舍内。
……
客舍只有一层,大多是铺了一层薄薄草席的大通铺,供过往行商旅人临时住宿。
因为条件简陋,只有平头百姓光顾,真正有权有势的,大多会住在条件更好的官府“驿馆”。
两人跟着秋嫂在鱼龙混杂的客舍内左转右拐,最后却来到一处地窖下。
因为田籍早就从石竹处得知这里是秋嫂的“闺房”,所以当田猛的睡容出现在地窖的木榻上时,他一点也不惊讶。
反倒公输五时而盯着沉睡的田猛,时而望向似笑非笑的秋嫂,有些茫然无措,最后只能向田籍投去求助的目光。
田籍此时大致想清楚了眼下的情形,于是向着秋嫂自我介绍道:“在下平原田氏博闻,忝列泠然阁下长老……”
“我知道你是谁。”秋嫂打断道,“阿猛跟我提过你。”
阿猛……啧啧,叫得这么亲昵,果然有些情况……
田籍当即笑道:“既如此,那我就直说了,先前秋嫂在外头故意演那一出,将我俩引来此处,可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阿猛说得不错,是有些潜质……”
秋嫂莫名其妙地嘀咕了一声,随后沉声道:“如你们所见,你们轨长着了歹人的道,醒不来了,只能靠我每天调配些滋补方子维持生机。”
田籍皱眉:“那为何不带他去城里或者回紫龙卫大营求医?”
“出不去。”秋嫂意简言赅答道。
“出不去?”
田籍警惕地环视了周遭一圈,压低声音问道:“被监视了?”
秋嫂点了点头,又竖起一根手指,用口型默念出“秩一”二字。
只有一名秩一境界的敌人。
得到这个消息后,田籍两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至少纸面上的实力他们占优,那么眼下唯一难题,便是如何“唤醒”田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