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什肯纳齐是很可恶,但是还没有可恶到罪大恶极的地步,这不是钱不钱的问题,想想如果我们坚持让阿什肯纳齐承担律师费用,那么会造成什么影响?如果其他人听说这件事,他们可不会询问我们为什么坚持要那1800镑,只会单纯接受自己愿意接受的信息,两个南部非洲人在达特茅斯逼迫两个英国老人,这种事传出去可不好听。”巴顿不缺钱,担心的是会对南部非洲造成负面影响。
“拜托,我们只是两个普通人而已,怎么会牵扯到南部非洲的国家形象上?”汉娜不同意巴顿的说法,她和巴顿的影响力,明显没有大到这种程度。
“汉娜,现实永远比更荒诞,如果阿什肯纳齐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事,那么我们一定会追究他的责任,但是他没有。”巴顿耐心解释,他和汉娜刚结婚,还是一个华人一个白人这种跨种族婚姻,所以很多东西需要磨合,要增加对彼此的了解,生活才能琴瑟和鸣。
“那是他没有能力,他如果有能力,一定会比我们更过分。”汉娜还是坚持,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不是那么好说服的。
说服!
这个好。
“不要因为没有发生过的事责怪他人。”巴顿决定身体力行,如果什么事是一次说服搞不定的,那就两次。
转天来到皇家海军学院,巴顿所在的高级军官指挥班教官塞西·梅瑞狄斯将军把巴顿叫到办公室。
“听说你和你的房东有一些不愉快?”塞西·梅瑞狄斯将军看着巴顿的目光有点复杂。
阿什肯纳齐不知道巴顿的背景,塞西·梅瑞狄斯将军很清楚。
巴顿不仅有位在南部非洲担任国会议员的父亲,入学的时候海军大臣约翰·杰力科,和皇家海军传奇人物约翰·费希尔都是打过招呼的。
皇家海军学院每年打招呼的“关系生”很多,但是能让约翰·杰力科和约翰·费希尔同时打招呼的“关系生”,这么多年巴顿是唯一的一个。
“都已经结束了,我和阿什肯纳齐先生已经达成和解,只是一些小误会。”巴顿只能庆幸这件事已经得到解决,要不然巴顿还真不能给塞西·梅瑞狄斯将军一个合理的解释。
“那就好,我们学院在达特茅茨,还是要和达特茅斯的居民搞好关系,我知道你说的那个阿什肯纳齐,那家伙很难缠,又老又顽固。”塞西·梅瑞狄斯将军终于松口气,别以为皇家海军就不注重军民关系,人家也很重视的。
当然了,这个“重视”,绝大多数都是流于表面,并不是发自内心的那种“重视”。
要看军民关系,还是要看灾难背景下的具体情况,世界大战期间,因为军队的待遇比较好,英国国内的民众可没少抱怨。
“你到皇家海军学院已经好几天了,对皇家海军学院的感觉怎么样?”塞西·梅瑞狄斯将军关心巴顿对皇家海军学院的感受。
“非常感谢皇家海军学院对我的照顾,我以前一直在勋爵身边工作,世界大战期间被勋爵派往地中海舰队,这才对海军有了一些了解,我也希望在皇家海军学院的学习,能够提高我在这方面的能力。”巴顿话里透露出的信息有点多。
“哦,尼亚萨兰侯爵吗?”塞西·梅瑞狄斯恍然大悟,这可不仅仅是罗克一个人,世界大战期间地中海舰队的指挥官是约翰·费希尔,而约翰·杰力科曾经是约翰·费希尔的得力助手。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约翰·费希尔和约翰·杰力科同时为巴顿打招呼,恐怕多半还是罗克的功劳。
“是的,我当时担任勋爵的秘书。”巴顿不介意暴露更多背景,看看阿什肯纳齐前倨后恭的表现就知道,有些人就是以貌取人,有些人就是欺软怕硬,有些人就是趋炎附势,这是生活的一部分。
“那么巴顿上校,好好学习吧,希望你不要虚度在皇家海军学院的日子。”塞西·梅瑞狄斯在了解到巴顿的背景后,明显对巴顿多了更多期待,这就是现实。
离开塞西·梅瑞狄斯的办公室,巴顿突然感觉,应该给汉娜买辆汽车,然后家里再多请几个仆人,有了汽车肯定要有司机,院子大了就需要仆人修剪草坪打理花园,房子大了还需要有人打扫卫生,这些工作总不能都让汉娜做。
这也是没办法,做人呢,有时候也要高调一些,低调做人高调做事并不是适用于所有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