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声音少年浑身一震，他赶紧转头看向身旁，下一秒，他呆住了。
“师父！！！你怎么来了？不对，你不是我师父，你是谁。”
“我不是你师父还能是谁，才走几天就不认识我了。”
黑影伸出玉手捏了捏少年脸蛋：“不错，洞源境了，气息也很稳定，看来为师教你的灵力拆分没忘了练，不过怎么没长个儿，还是这么小小的一只。”
对方的行为燕翎羽无比惊讶，这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动作，熟悉神态，简直跟凌霜一模一样。
“现在幻术都这么高级了吗，居然把我师父模仿的这么像。”燕翎羽呢喃道。
“啪！”
刚说完燕翎羽就挨了一巴掌。
“什么幻术，是老头子送我过来的，说吧，你碰到什么问题了。”
“你打我？你……你……”燕翎羽支支吾吾半天没吐出一句话来。
“行了，别发愣了，我刚准备休息就看到你的消息，还得麻烦老头子把我送过来，说说你的问题吧，为什么不会修炼了。”
“你？真是我师父？”燕翎羽往后退了两步。
“怎么，非得为师说说你不穿衣服的样子才作数？”
听到这句话燕翎羽当场炸毛，我靠，这不是幻术，她真是我师父。
“不是，师父，你怎么跑这儿来了。”燕翎羽满头问号。
“老头子送我来的，他那种修为想去哪就去哪，距离根本不是问题。”
“哦，可是这也不对啊，我来这都要去主峰坐传送阵，你怎么不用呢。”
“你是神宫弟子，该走的流程必须要走，老头子送我过来是私人行为，赶紧说你的问题，再废话就给我去天上挂着。”
凌霜摆了摆手把燕翎羽拽到面前，然后用力一压让他坐在自己旁边。
“为什么不会修炼了，这种问题不应该从你的嘴里说出来。”
燕翎羽转动眼珠子看了下近在咫尺的细腰，嗯，没错了，这人肯定是师父。
“也不是不会修炼，就是有些迷茫，到了洞源境别人都是一边修炼一边领悟某种东西，可我感觉什么都领悟不到，但又好像什么都能领悟到。”
燕翎羽伸手抱住了凌霜的细腰，不过刚摸上去就被瞪了一眼，吓得他赶紧坐端坐正。
燕翎羽说完后凌霜缓缓站了起来，只见她轻轻一挥手将面前的景象全部改变。
哗～哗～
巨大的流水声从远处传来，燕翎羽定睛一看这不是浮玉峰后面的那个瀑布吗，还有茂密的竹林跟师父的小木屋。
“师父，你怎么了把浮玉峰搬过来了。”
“浮玉峰在神宫，这些都是幻像。”
“噢。”
“其实你的情况老头子早有预料，他曾经跟我说过，你跟似乎跟自然很亲近，好像天生就是它们的一部分。”
“额？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很容易就能领悟一些奥义或者法则，再有就是，外界能量进入你身体后会被凝练的很精纯，这些都是你的自然行为，你的身体就像植物一样，摄入能量的同时也会回馈给自然清新的空气。”
“啊！师父，你是说我被盘古石改造成植物了？”燕翎羽大为吃惊。
“那到没有，只是举个例子而已，在能量获取这方面你和植物比较像，但也仅限于此。”
“哦哦，吓死我了，我还以为自己成植物人了。”
“所以你明白自己的问题了吗。”
燕翎羽摇了摇头表示不明白。
见状凌霜接着道：“修士在没进入洞源境之前很难去领悟某些东西，但进入洞源境后就比较容易了，这时我们就能领悟许多奥义、法则或者定理。”
“师父，什么是奥义，什么又是法则，感觉好复杂啊，我连这俩都没弄懂你又蹦出个定理来，修炼怎么跟学数理化一样。”
“确实很复杂，但其实也不复杂，所谓的奥义、法则还有定理只是一种叫法罢了，它们的本质是你对自身所处世界的认知程度。”
凌霜抬手变出一副八卦图：“道家奇门之术变化颇多，不少人在修炼时没守住心神就会走火入魔，而最常见入魔迹象便是怀疑自身，怀疑自己所处的世界。”
“怀疑自己所处的世界？这有什么可怀疑的。”燕翎羽甚是疑惑。
“你没走到那一步自然不明白，奇门之术会衍生出许多光怪陆离的世界，而有些世界已经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若是无法辨别就会深陷其中永远也出不来。”
“是吗，奇门之术这么可怕？”
“奇门之术并不可怕，只是太过复杂，其实归根结底它考验的还是人心，或者说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以及了解。”
“师父，你越说我越听不懂，我又不练奇门之术应该不会走火入魔吧。”
“走火入魔当然不会，但你的问题跟奇门之术有些相似。”
“哦，有什么相似的？”
“我前面已经说过，比起其他修士你更容易领悟一些东西，但到了洞源境这反而成了你的弊端，打个比方，洞源境前你可以随意购买自己想要的东西，但洞源境后所有东西瞬间朝你涌来，这时你就会感到有些无措。”
“具体到修炼中就是你说的，感觉什么都能领悟，但又好像什么都不能领悟。”
闻言燕翎羽恍然大悟：“师父是说我太贪心了，想领悟所有，结果却导致什么都领悟不了？”
“并没有。”凌霜笑着摇了摇头：“你什么性格为师心里很清楚，你不是那种贪心的人，之所以会迷茫是外界环境导致的，它们在“强迫”你做出选择，而你又不知道该选什么，所以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那我该怎么办？什么都不选吗？还是全部都选？”
“你要做的很简单，不管是奥义还是法则还是定理，统统不要去想，那些东西和你没关系，你要做的是感悟这个世界。”
“很多天才都会碰到类似的问题，因为选择太多导致修炼时手足无措，你的情况比他们都要严重，你亲近自然，所以它给了你太多选择，这时候你就不要去选了，而是去融入它，了解它，知道它。”
“你领悟过风之意境，而风本就存在于自然，你领悟过影之奥义，影也是万物的一部分。”
“定理代表规矩，法则代表强制，自然代表包容。”
“自然从不强迫什么，但它却拥有一切，当强制和包容同时存在，那么最强的力量就诞生了，所谓天地法理，宇宙定律，也不过是自然法则的一部分。”
“你，可懂？”
凌霜转头看向燕翎羽，燕翎羽缓缓点了点头。
“好好修炼吧，你的路还很长。”
凌霜俯下身子在燕翎羽额头轻轻吻了一下。
“记住，不管别人领悟什么都与你无关，奥义也好，定律也罢，那只是你对世界理解程度的一种体现。”
“唯有自然才能包含一切，唯有法则才能触及真理，当自然与法则融汇在一起，新的世界就此诞生，那种力量才是不可阻挡的。”
说完这句话凌霜便化作一阵光点飘散在夜幕下，周围的景象也随之消失。
缓了缓神燕翎羽再度看向天空。
“融入它吗。”
清风吹过拂动少年的黑发，下一秒他嘴角微微翘起。
他突破了，没有怒吼和呐喊，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