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占可,那话怎么说来着,叫做井蛙,冬虫夏草,啥的?”朱元璋侧头转向仇占可。
仇占可大喜,刚才看陛下脸色难堪,显然是对自己生气了。
而现在陛下主动与自己说话,说明没事了。
陛下问的问题,恰恰是自己的长项。
“陛下,《庄子.秋水篇》说: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今尔出于崖涘,观于大海,乃知尔丑……”
朱元璋挥了挥袖子:“别背了,咱知道了。李景隆,你就是那井蛙,没见过大海。你就是夏虫,没见过冰块!今后,好好跟吴王学一学!”
李景隆大汗。
要是朱允熥说的是真的,窝寇都有这种热气球的话,今后对窝寇的仗还怎么打?
如果窝寇都有这种热气球,为何在杭州、在东极岛都没有见到?
李景隆不相信朱允熥的话,但陶成道信。
一方面,陶成道已经拜了朱允熥为师,这也是陛下恩准的。
另一方面,陶成道陪着陛下坐着热气球上了天。
对于气球的材质,包括吊篮,他是清楚的。
找遍整个大明,恐怕没有人做得出来。
能生产出这样的东西,窝国的实力太可怕了。
想到自己作为大明科技院首任院长,陶成道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朱棣和姚广孝找到了一架梯子,搭到院墙上。
看到了刚才的一幕。
一个巨大的球体,忽然被朱允熥收回,忽然又出现在原地。
都是转瞬之间的事情,电光石火之间!
“朱允熥,是鬼,是妖?”朱棣低声问道。
姚广孝经过短暂的失神之后说道:“寻常道士的戏法而已,燕王切不可当真。”
朱棣听到姚广孝的话,马上想起来,自己手中还握着朱允熥的一个把柄。
这,是自己最后的杀手锏。
不出则已,一出必杀!
“姚师,那个人务必严密看守,今日,等陛下起程后,你我分头行动。”朱棣交待道。
姚广孝说道:“我就留在京城,燕王放心北上。”
朱棣又道:“你在京城,深入简出,有要紧事,可多与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徐增寿协商。”
应天,刑部大牢。
铁铉被关在最里面的一简牢房里。
空气是充斥着一股腥臊、霉变、恶臭混合的味道。
铁铉的妻子杨氏一边给铁铉擦脸上的血迹,一边啜泣:“相公,他们怎么能下这么重的手?!”
铁铉一笑:“他们想让我签字画押,我当然不肯。”
“他们无端地怀疑吴王、诬蔑吴王!说吴王偷偷逃走了,我是不信的。”
“他们的消息来源不实,我只是质疑了几句,就被冠以大不敬之罪。”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后来,他们又逼问我,我向吴王送了多少金子。”
“这很明显,不仅是想整死我,还想把吴王给捎带上。”
“吴王于我有大恩,我对吴王根本不能有丝毫不敬之语。”
杨氏知道相公的性格,也无法劝解,只能安尉:“相公,我去了吴王府,想求求吴王府的人出面。”
铁铉道:“吴王不在,其他人也说不上什么话。再坚持坚持,只要我不画押,就无法执行。等吴王回来就好了。”
“相公,我到吴王府,遇到吴王的老师,方夫子,拿给我这个,说是有了这个,就没人会为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