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叶小姐。”徐舒华喊道。
徐舒华是徐院长的儿子,叶青杏还不至于昏了头朝他发脾气,何况他还是薄玉浔最好的朋友。
老老实实的坐上徐舒华的车,叶青杏问道:“徐大哥,你是要去薄家吗?”
叶青杏长了一张大家闺秀的脸,说话轻声慢语,面对她仿佛连大声说话都是一种罪过。
那声徐大哥更是喊得娇滴滴的,徐舒华手臂上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啊,今晚不是玉浔和玉姜的生日嘛,你是不是也要去,我直接把你送过去吧?”
叶青杏是薄大嫂的表妹,有个什么宴会,以前跟在薄大嫂身边形影不离,今晚薄家的热闹,她绝对不会错过。
“那就谢谢徐大哥了。”
“不用客气。”徐舒华心底骂了一句,从上大学认识薄玉浔开始,他就沦为薄玉浔应付那些女人的工具,到现在依旧如此。
哪怕有一个是冲他来的呢?
唉、他芳龄三十九依旧打光棍把老爷子愁的麻木了的原因,能怪薄玉浔魅力太大了吗?
——
薄家搬出春熙院后,住进了四合院。
这是薄老太太的老宅,当初结婚的时候,娘家给的陪嫁。
在寸土寸金的京州,这套三进的四合院价值几何,已经不能用数字计算了。
薄玉简和薄玉姜在外边都有房子,但平时为了陪老太太,还是回来住的时候多。
薄老太太是大家闺秀,讲究的人,只看家中的装修陈设,无一不是文物,无一不是古董,就连那砖头缝里藏的都是字画。
院中有一片梅园,冬日枯枝艳梅,暗香袭人,别有一番情致。
今晚的宴会就摆在东面的回春堂,张妈带着两个手下给大师傅打下手,大师傅是从德昌楼请的大厨,负责今晚的宴席。
薄玉浔朋友多,薄玉姜朋友也不少,加之几个交好的世家,零零散散加起来也有三桌了。
这还是保守的情况下。
薄老太太耳朵一动:“是阿浔回来了吗?”
薄玉姜关掉电视,走出去看了一眼,男人穿着黑大衣,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薄玉姜柔声喊道:“二哥。”
薄玉浔淡淡的点了点头,踏进门槛,看到坐在轮椅上的老人,蹙了蹙眉,走过去将她腿上的毛毯往上拉了拉。
“天冷,怎么不进屋。”
“阿浔。”老太太激动的握着他的手,那只枯瘦的手比窗外的梅枝还要瘦骨嶙峋,生了零零散散的老年斑,但也愈发映得那肌肤细白,可见年轻时有多么的欺霜赛雪,就算年华不再,雪攀华发,依旧优雅。
“阿浔,那天晚上你回来喝醉了,妈没顾得上跟你说句话。”
薄玉浔抿抿唇,他并未喝醉,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母亲,只能借醉来掩饰。
后来早上在所有人还在睡梦中时就离家去上班了,昨晚做了台大手术,更是直接睡在了医院,没有回家。
这算是他回国后,第一次跟老太太正式见面。
老太太一双眼睛像干涸的河床,竭力想要瞪大,想仔细看清他的模样,可却只是徒劳。
她双手摸索着,摸住薄玉浔的脸,摸过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嘴巴……像是要将他的模样仔仔细细的刻在心里。
老太太双手发颤,嘴角却带着笑:“阿浔、你瘦了,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
薄玉浔闭了闭眼,跪在了老太太面前:“妈,阿浔不孝,这些年未在您膝下尽孝,还让您担忧,是阿浔的过错。”
老太太笑着拉起他:“是妈该给你道歉,当初你们两情相悦,妈不该对她有偏见,活活拆散了你们,这些年妈没有一天不后悔,她是个好孩子,枉我读了那么多年书,思想狭隘,毁了你们一对璧人。”
薄玉姜在旁边看着,有些讶然。
这老太太看着好脾气,实际上固执的很,竟然能亲口承认错误。
看来叶子说的不错,当年薄玉浔离家,正是因为老太太拆散了他的姻缘。
也不知道当年什么女人,能把这位主儿迷的神魂颠倒,一走就是十几年。
“阿姜。”老太太招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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