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爷子的干女儿,那就是沈舟的干妹妹。
众所周知,沈舟无儿无女,无兄无妹,唯独一个老父亲作伴。
能做他的干妹妹,对普通人来说,那得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这绝对是比中彩票还要令人兴奋的消息。
然而面前的少女却没有任何情绪,眼神温淡无波,仿佛沈舟刚才的话只是在说今天的天气真不错一样。
当然,若是在乎名利之人,自然也入不了沈舟的法眼。
“是你的主意,还是老爷子的?”
“老爷子的,当然我是赞同的,从年龄上来说,可能有些不太合适,要不我认你做干女儿得了,总的来说还是一家人。”
只是干女儿的话,总觉得怪怪的,明镜辈份上天然低了他一辈,一想到明镜叫他爸爸的画面,沈舟下意识打了个哆嗦。
明镜摇头失笑:“多谢老爷子的抬爱,只是我……。”
“明镜,我老父亲已经七十多的高寿了,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想要一个贴心的女儿,可惜这个愿望始终没能实现,直到那天你救了他,老爷子是相信缘分的,这就是你和他的缘分,再说,我无儿无女,也没个兄弟姐妹,偶尔也有孤单的时候,你我一见如故,如果成为兄妹,彼此也能有个照应,还是说,成为我沈舟的妹妹,对你来说很丢人?”
站在不远处的沈客听到顺着夜风传到耳边的话,嘴角抽了抽。
难以想象这个卖可怜博同情的男人会是世人眼中沉稳持重、腹黑深沉的沈舟。
简直是判若两人,不是亲眼所见实难相信。
饶是明镜巧舌如簧,此刻面对沈舟的质问也有些无可奈何了。
成为沈舟的妹妹很丢人吗?多大的脸也说不出这种话。
明镜认真的看着沈舟:“如果未来,我会给先生带来很多危险呢?”
沈舟从容而笑,气定神闲的说道:“我沈舟若怕危险,就不会从一无所有到如今的商业帝国。”
他的目光温暖而动人,“明镜,你们佛家不是最信因果之说的吗?你救了我父亲,这是因,我父亲认你做女儿,这就是果,缘分到了,赶不走的。”
“让我们成为家人吧,彼此照顾,有个依靠。”
“家人……。”明镜喃喃着,轻轻垂下眸光。
“如果成为家人的代价,是让你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呢?”
沈舟笑了笑:“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沈舟做事从不瞻前顾后,杞人忧天,没有意义,我认定你是我的家人,那为你牺牲一切,也是值得的。”
“时间还早,你回去好好考虑一下。”
沈舟上车离开。
夜风迎面吹来,夹杂着一丝凉意。
明镜沿着路边慢慢往前走,杜泽开着车缓缓的跟在后边。
手指间,念珠随着沉浮的思绪转动。
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念珠一顿。
明镜停下脚步,前方是红灯,她站在路口静静的等待。
深夜的街头,路上行人稀少,城市的霓虹此起彼伏,交错着构映出繁华鼎盛的长夜。
绿灯亮起,明镜与三三两两的行人走上人行道。
走到路中间,一个黑衣少年迎面走来。
擦肩而过的瞬间,明镜微微眯起眼睛。
走到马路对面,其他行人各奔东西,明镜转身,望向马路对面。
红灯亮起,等待的车子一辆辆有序的穿过路口,绝尘而去。
马路对面一棵杨树下,站着黑衣少年。
路灯透过树杈洒落下斑驳的光影,少年一身黑衣,孤独清冷。
一双明亮到似能穿透深渊的眼睛遥遥望来,中间隔着呼啸的车流,四目相接,杀机暗涌。
眨眼间,树下枯叶零落,灯影斑驳摇晃,少年却已不见踪迹。
明镜勾了勾唇,闻到了猎人的味道。
而她,就是那只猎物。
新一轮的狩猎游戏开始了。
——
赵小惠失魂落魄的从警局走出来,已经过去三天了,她依旧没办法接受这件事。
邓坤差点掐死湘湘,幸好林清赶到救了湘湘,但林清却不允许湘湘再住在邓家,把她接回了祝家,同时对邓坤提起了诉讼,要把他送进监狱。
从事发到现在,三天过去,她连祝湘湘的面都见不到,打她电话湘湘只说被伤透了心,再也不想回到邓家。
儿子在医院等着手术,丈夫被人告了,面临着官司,赵小惠焦头烂额,而这一切的转机都在祝湘湘身上,但她连祝家的大门都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