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湘湘端着碗出来,正看到明镜也从祝奶奶房间出来,祝湘湘笑道:“奶奶睡了吗?”
明镜目光淡淡的从那碗银耳燕窝羹上掠过,落在祝湘湘脸上。
祝湘湘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了?”
明镜沉默着转身进了厨房。
祝湘湘眸光微闪,看了眼手里的汤羹,抬步上楼。
“小姐,给夫人熬的药快好了,按您说的,熬了足足两个小时。”
明镜等了两分钟,周妈关火,拿起抹布准备端起药罐。
明镜接过抹布,淡淡道:“我来吧。”
话落将抹布缠在药罐的把头上,碗里放上滤网,一点点将滚烫的中药倒出来。
一直过滤三遍药渣才全部滤完。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很认真,周妈默默的看着,心道明镜小姐才是真的孝顺啊,她不爱说话,对一个人好不会挂在嘴上,却像春雨一样,润物细无声。
明镜端起药碗,周妈惊呼道:“小姐,烫,您拿块毛巾垫一下吧。”
“不用了。”话落端着药碗走出了厨房。
林清看到明镜亲自来给她送药,颇有些受宠若惊,虽然这个人是她的亲生女儿。
林清赶紧接过来碗,谁知烫的她猛然把手缩了回去。
明镜端着碗走进去,“我来吧。”
林清看她面不改色,指尖被灼痛的感觉如此清晰,心底更加不是滋味。
茶几上,那碗银耳羹原封不动。
“忘了告诉你,燕窝性热,与药性相冲,暂时不要喝了。”话落端起那碗银耳羹离开里房间。
林清没有多想,看着那碗黑乎乎的中药陷入了沉默。
这玩意儿,她有多少年没喝过了?
明镜端着碗回了自己房间,郑青正歪在沙发上修脚,脸上敷着一张面膜。
看到明镜端了碗银耳羹进来,下意识就要接过来,“真贴心呀,给我喝的吗?”
明镜将碗放到桌子上,郑青看她神色觉得没那么简单。
明镜从床头抽屉里拿出针包,打开取出一根银针,然后将银针插入羹汤中。
郑青挑了挑眉:“我拍古装剧的时候,有个桥段是太监给皇帝上菜的时候,要拿银筷子试一试,如果银筷子变黑了,这菜就有毒,我一直以为是编的,没想到真有啊。”
明镜取出银针,没有变色。
“你是不是搞错了?这没毒啊?”
明镜将碗推到她面前:“喝了吧。”
郑青撇了撇嘴:“有一种无色无味的毒药,银针也试不出来,我要是毒发身亡,你就再也找不到比我更可爱更厉害的帮手了。”
明镜淡淡的看着她,郑青赶紧端起来:“我喝,我喝还不行吗?”
“怎么还试毒啊,搞宅斗吗?”郑青抹了抹嘴。
明镜脸色沉凝,“我中午给林清把脉的时候,发现她中了慢性毒药。”
郑青挑眉:“有意思啊,你觉得是谁?”
“我给过她机会。”明镜失望的摇头。
郑青拍了拍明镜的肩膀:“一个人要变坏的时候,怎么劝都没用的,只能说明,她从骨子里就是坏的。”
“不过……。”郑青皱了皱眉:“林清从来没有亏待过她,甚至为了她一直委屈你,她怎么能做出这么恶毒的事情,简直是丧尽天良,难道她知道遗嘱的事情了?”
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变坏,明镜想到接风宴那晚,周灵站出来给祝湘湘作证。
“我让你查的周灵,有眉目了吗?”
说到这个,郑青来了精神:“这个女人太有意思了,她的身份越查越迷,明显有势力将之故意抹去,并且蓄意造假,由此看来,她接近祝文韬也是有预谋的,不过我暂时还不能黑进国安局调取档案,不然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祝文韬有什么可供她图谋的?”明镜问道。
“林清也在调查她,好象发现了什么,这个女人也同样不简单,她跟祝文韬有的撕了,你到时候就等着吃瓜看戏吧。”
郑青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一拍掌,“祝湘湘绝没这个胆子,难道是周灵?”
她看明镜无比淡定,就知道她早已经猜到了,不由得感叹道:“你脑子转的也太快了,祝湘湘这个蠢货,被人利用而不自知,这个世上只有林清才是她唯一的靠山,难道还要指望一个小三对原配的养女好?她可真够天真的。”
明镜淡淡垂眸,“佛家有一句佛谒,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天堂和地狱,往往只在一念之间。”
“你不准备告诉林清吗?好让她防范着点。”
明镜没有说话。
“你不会是怕林清接受不了最爱的养女背叛自己伤心过度吧?她以前那么对你,又不是你亲妈,不正好看她打脸吗?”
明镜拨转着佛珠,“她是师姐的母亲。”
郑青噎了噎:“你师姐不会被你毒死了吧?”
为了盗取身份回来复仇,小说里不都这么写吗?
那这只能成为大反派而不是女主角。
“师姐待我很好,她是世界上最好的师姐。”少女的声音犹如梦呓一般温柔。
“等她醒来,我会把她的家人安然无恙的还给她。”
郑青很想问她师姐到底怎么了,明镜起身去卫生间洗澡了,郑青只能作罢。
夜深了,梦也深了。
“你师姐命中有一大劫,她可能难逃此厄,为师知你九曜术大有所成,一定也占卜出了。”
“你与你师姐感情素来深厚,此厄你若渡,你师姐安,你却将再堕心魔。”
“罢了罢了,一切不过宿世因果,天道循环。”
“欠了的债,总要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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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九曜术出自大藏经《梵天火罗九曜》佛家的一种占星解灾的经文
佛家讲究一个因果循环,所谓欠了的债总要还的,是谁欠了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