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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6 念旧情

这个人一定和自己以及明镜有某种莫名的联系,只是任凭薄玉浔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抛除所有可能的人选,只有一个人是最不可能但也唯一符合所有条件的。

只有仇恨才能让人抛却理智,冲动行事。

只有她、才会恨冉家恨蒋春岚,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也只有她,才会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薄玉浔以为自己窥得了真相,一时又是惊喜又是无奈。

在茶馆坐了一会儿,他起身走入街上,在人流中缓缓踱步,一边欣赏民俗,一边思索着前路。

目前找到明镜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他本就有语言天赋,花了两天时间就学会了简单的的神笃话,日常交流没有问题。

然而薄玉浔发现,神笃百姓这两天议论最多的,却是一个叫圣女的人。

他来到谷云城的那天,城中正举办着王储册封的大典,薄玉浔并没有见到那一幕,后来他听说,王子在册封大典上,亲口宣布了圣女会在春雷乍响的那一天降临。

全国百姓都沸腾了。

春雷乍响那一天,不正是惊蛰日吗?就在下个月五号。

薄玉浔一开始觉得这个圣女的出现非常突兀,根据城中百姓的说法,圣女转世于古珈蓝国一位经佛陀点化的公主,在人间历劫八万多次,这不正是国内的佛女预言吗?

佛教起源于这里,然而却被华国发扬光大,这种说法在神笃国内流传并不奇怪,然而奇怪的却是和国内同时兴起的佛女预言,只是在这里换了种说法,叫圣女,但本质是一样的。

难道在莲叶背后推波助澜的神秘势力,就是来自于这个神秘的娑婆教吗?

想要借助薄莲叶的手,在背后兴风作浪。

那么这个圣女呢?

随后城中出现了一种流言,王子完成册封仪式,已是名正言顺的王储,大婚也该提上议程了。

最合适的人选自然就是兰妲公主,但是紧接着传出兰妲公主和男人幽会的流言,兰妲公主以前混乱的私生活被传的沸沸扬扬,很多百姓对公主的滤镜破碎了,觉得她配不上王储,更不配做国后。

在这里,圣主可以轻易掌控百姓的信仰,但是同样的,反噬也很厉害。

如果百姓不同意的人或事,圣主就不能轻易触怒百姓。

兰妲自然而然被剔除出王妃的人选。

大家把神笃国的贵族名媛选来选去,竟然发现没有一个贵女配得上桑落王子,唯一地位堪堪匹配的就是南恩大将军的外甥女南惜。

但是这个南惜大小姐刁名在外,百姓对她极为不满。

这时候有一种声音传出来,圣女是天之女,地位尊崇,只有她,才可以做神笃国未来的国后。

一开始大家反对的声音很激烈,圣女是冰清玉洁的,怎么可以被世俗沾染,就算是桑落王子,也配不上圣洁的圣女。

但是又有一种声音,圣女是上天派来庇护神笃国子民的,纵观整个神笃国,除了圣女,又有谁配得上国后之位。

只有成为国后,她才能与神笃国命运合一,才能长长久久的护佑神笃国。

在这样的声音下,越来越多的百姓支持圣女嫁给王储。

南恩大将军府中,被关禁闭的南惜听着侍女从外边听来的消息,狠狠砸着房中的花瓶发泄暴怒的心情。

“我要见舅舅。”她绝食明志。

终于成功见到了南恩。

“舅舅。”身体虚弱的南惜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哭诉:“那什么圣女凭什么嫁给桑落王子,您为桑落王子保驾护航,一路扶持他上位,这国后之位本就该是我们南家的,舅舅您甘心吗?”

南恩静静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孩,目光中并无半丝怜惜。

“在你伙同国后背刺你的舅舅时,你有想过这一天吗?”

“舅舅,我是被国后那个毒妇给欺骗了啊,我已经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吧,母亲临走的时候嘱托您照顾我,为我择一门好亲事,难道您都忘了吗?呜呜我干脆现在就去找我母亲,免得留在世上惹您厌烦。”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抬出她早逝的母亲,舅舅愧对母亲,一定会宽恕她。

可是这次显然她低估了面前男人的冷心,也缺乏了对局势的把握。

“你自己刁蛮任性,随意欺压百姓,民间早已对你民怨沸腾,你觉得你还能违背民意嫁给桑落王子吗?莫说桑落王子对你无心,就是有心,圣主也不会同意的,你趁早死了这个心吧。”

南惜哭着说道:“舅舅,你为什么要对那个老女人言听计从?你对她已经仁至义尽了……。”

话还没说完,她的脖子忽然被一只粗粝的大掌抓住,她相信只要对方稍稍用力,她的脖子就断了。

南惜不可置信的瞪着面前的男人,从前对她最是宠爱的舅舅一瞬间像是变了个人,陌生的令她心惊。

“南惜,你太愚蠢了。”南恩摇了摇头,“是舅舅以前对你太过宠溺,以后不会了。”

男人的声音很冷静,冷静的让南惜恐惧。

“她是圣主,从此以后我不允许你侮辱她,否则,我会亲手杀了你,听明白了吗?”

南恩轻声问道。

南惜呆呆的点头。

南恩松开手,南惜扑跪在地上,抱着脖子疯狂的咳嗽。

无人看见的角度,眸底尽是疯狂的恨意。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即使舅舅是大将军,也不是你嚣张跋扈的理由,舅舅会为你择一个好夫婿,照看你的下半生,如果你知足,就该知道,这已是你最好的归宿,不属于你的东西,就莫要肖想。”

“舅舅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南恩转身走出房间,对门口的守卫道,“将门封死,除了一日三餐外,不准任何人接近她。”

离开后院,南恩来到书房,侍女端着茶盅站在门口。

南恩瞥了她一眼:“把东西放下,出去吧。”

侍女面庞白皙,温柔秀气,是很古典的东方长相。

茶盘放在书桌上时,那柔美的腬荑有一种温柔静美的力量。

南恩的心湖莫名一荡。

他忽然抓住那只手,女子惊呼一声,面庞飞霞,既娇且怯。

“大将军……。”娇滴滴的尾音勾的骨头都酥了。

男人的眼神依旧清明,把人扯到怀中,扯了一缕青丝放在鼻尖轻嗅。

“本将军的书房,历来是不允许女子踏足的,你不知道吗?”

女子咬了咬唇,柔声道:“大将军,心儿……心儿是是新来的,不懂规矩,还希望将军饶恕……。”

男子勾了勾唇,粗粝的手指摩挲着女子细嫩的脖颈,女子柔软无骨的倚靠在男子宽阔的胸膛上。

“何必呢?”南恩勾了勾唇。

女子怔怔的抬眸,一双杏花春雨般的眸子楚楚可怜的望着南恩。

南恩近乎痴迷的抚摸着这张脸,“帮我转告你的主人,我会永远忠诚于她,直至我死。”

“如果她依旧不放心,可以杀了我。”

手腕翻转,一把短刀握在手中,他将短刀塞进女子的手里,逼着她把刀尖对准自己的心脏。

女子吓的脸色煞白,丢下刀跪在地上,柔弱的身躯瑟瑟发抖。

“滚吧。”

南恩厌烦的撑着额头。

女子如蒙大赦,赶忙退出了书房。

南恩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呵呵”冷笑了两声。

“你就是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心腹罗毕走到他的身边,附耳说了一句话。

南恩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千真万确,此人现在就在谷云城中,由银甲卫保护着,我们的人根本近不得身。”

南恩冷笑了声:“她还真是……念旧情啊。”

南恩缓缓起身:“我倒要去会会这个让她念念不忘了多年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大将军。”罗毕赶忙说道:“这样做会不会触怒圣主?”

南恩挑了挑眉:“我就怕她不生气。”

——

薄玉浔正坐在灯下学习当地的语言,神笃语自成体系,难度极高,若不是自带语言天赋,是很难在短时间内成功与人交流的。

正在他困惑于一个单词时,房间的门忽然被人打开。

这里的治安比薄玉浔想象的要好,最起码他来到这里半个月的时间内,从没有因他是异国面孔而对他寻衅滋事,当然这也有可能得益于暗中保护他的钩蛇。

因此当一个陌生的男人闯入他的房间时,薄玉浔就知道,他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

那是一个身量很高的男人,有着一张极为俊美的混血面容,三十出头的年纪,一双幽蓝的眼珠泛着冷酷的寒光,令人望而生畏。

男人的身上有一种被深深压制的煞气,这让他看起来多了几分危险。

那双幽蓝的眼珠凝视着他,薄玉浔敏感的察觉到对方对他深深的敌视,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判,让人极为不舒服。

“请问阁下有何要事?“薄玉浔用流畅的神笃话问道。

男人静静的打量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薄玉浔吃了一惊,此人的汉语竟然如此熟练。

“敢问阁下深夜前来有何要事?”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男人的语气明显不耐起来。

薄玉浔缓缓直起腰,从容不迫的与之对视:“君子相交贵在真诚,很抱歉,我在阁下身上并未感受到。”

男人冷笑了一声:“偷渡入国,触犯律法,给我带走。”

门外走进来两名护卫,一左一右制住薄玉浔。

薄玉浔皱了皱眉:“阁下什么意思?”

他并没有回答薄玉浔的话,让手下把人押走。

“大将军。”钩蛇从黑暗中走出来,“此人是圣主要保护的人,您这样做,似乎不太合适。”

男人笑起来的时候,冷厉的五官有一种逼人的邪气,他磨着牙,似在压抑着某种情绪。

“那就让圣主来找我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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