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炀,你没完没了了是吧?”
顾炀被压着,视线还专注的盯着樊渊看,一会儿看樊渊的眼睛,一会儿看樊渊的脖子,被樊渊揪着尾巴也不老实,尾巴尖尖反绕过来搭在樊渊的手背上。
“樊渊,月亮好圆,我好难受。”
樊渊抬头看了眼车窗外的月亮,微微皱眉:“你又不是狼人,还受月亮的影响……”
话说到一半,樊渊就住嘴了。
顾炀现在长着狼尾巴和狼耳朵,还真是个小狼人。
小狼人顾炀可怜兮兮的看着樊渊,双手被控制住了,双腿就往樊渊身上缠。
“樊渊,我想出去跑,想对着月亮嚎叫,如果你不让我做这些,至少要让我咬咬你嘛。”
樊渊黑眸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顾炀,最终慢慢松开了顾炀的手腕,算是妥协。
顾炀一得了自由,立刻扑到了樊渊身上,像是个看到肉的狼崽子,张嘴就咬在樊渊的脖子上,小尖牙来回磨着,连带着樊渊肩膀上的衣服都慢慢湿透了。
偏偏顾炀又不知道轻重,时不时就因为下嘴太重被樊渊掐着后脖颈警告。
车上的隔板虽然挡住了视线,但并不能完全隔绝声音。
前面开车的司机搓了搓自己的耳朵,警告自己认真开车。
载着樊渊和顾炀的车慢慢驶进樊家的院子,司机等了等,发现后座上的小少爷和他的小同学并不打算下车,就自己先下车离开了。
密闭的车后座里,温度似乎都要比前座高上很多。
顾炀趴在樊渊怀里哼哼唧唧的,尾巴根儿被樊渊握在手心,尾巴尖缠着樊渊的手腕,一双毛绒绒的尖耳朵快乐的抖着,耳朵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樊渊的下巴。
樊渊下巴被蹭的难受,侧开头,推开顾炀,收回手。
“行了,到家了,赶紧下车。”
顾炀被樊渊推开,靠在车的另一边,看着樊渊慢条斯理的系着衬衫扣子,那些被他磨出来的小牙印随着樊渊的扣子逐渐系到最后一颗,全都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他用小尖牙压了压自己的唇边,似乎有些意犹未尽。
樊渊系好被顾炀扯开的扣子,穿上外套,打开了车门。
车门一开,冷气立刻钻了进来,让只穿着衬衫的顾炀打了个寒颤。
樊渊立刻又把车门关上了,将挤在角落里的外套扔给顾炀。
“把大衣穿上。”
顾炀接过外套,视线还看着樊渊,手里无意识的揪着外套的袖子,揪着揪着就把外套扔到了一边,又向樊渊扑了过去。
樊渊被顾炀当成磨牙棒磨了一路的牙,身上的牙印多着呢,有些地方还挺疼,此时是不打算随着顾炀胡闹了。
他抬手就把扑过来的顾炀反压了回去,抓过同样挤在角落皱巴巴的红围脖,三两下就把顾炀给五花大绑起来,拽过外套把顾炀裹起来,扛在肩膀上下车走进屋里。
顾炀被红围脖给绑住,肚子抵在樊渊的肩膀上被他扛着,胃部有些不舒服,便忍不住蹬了蹬腿。
他一蹬腿,立刻被樊渊掐了把尾巴根儿。
樊渊现在发现了新招数,也不掐顾炀的屁股了,就专掐他尾巴根儿,一掐一个准,保准顾炀大尾巴也伸直了,毛耳朵也僵硬了,身体也老实了。
顾炀被樊渊扔到了沙发上,樊渊也不给他解开身上的红围脖,直接换了身衣服走进厨房。
看到樊渊进厨房,顾炀这才在沙发上来回拱着。
三只小奶狗见到顾炀回来,纷纷凑到沙发前冲他仰着头嗷呜嗷呜的叫着。
顾炀一路上在车里啃樊渊啃得挺满足,现在还真不太饿。
他从沙发上滚下去,坐在地毯上,招呼三只小奶狗。
“来来来,帮我把这围脖咬开。”
三只小奶狗绕着顾炀转了两圈,就像能听懂顾炀的话一般,当真去咬顾炀手上系着扣子的围脖。
一只大灰狼带着三只小奶狗折腾,倒也真让他们把围脖给解开了。
等樊渊端着饭菜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客厅里早就没有了顾炀的身影。
红围脖沾满了小奶狗的口水,乱糟糟的扔在地上。
不只是顾炀,三只小奶狗也不见了踪影。
樊渊放下饭菜,皱着眉想上楼去找,走了一半,又走下来打开门往外看。
果然,灯光昏暗的院子里,顾炀只穿着单薄的衬衫带着三只小奶狗在薄薄的雪地上狂奔,时不时还要停下来,蹲在地上,教三只小奶狗对月狼嚎。
樊渊眼看着顾炀对着月亮发出一声嘹亮的狼嚎,紧接着三只小奶狗也跟着发出奶声奶气的嚎叫,断断续续的,却一声接着一声不停歇。
门把手被樊渊握在手里,发出“咔”的一声响,差点没被樊渊掰断。
樊渊站在门口招呼顾炀:
“顾炀,回来。”
带着三只小奶狗玩得正欢的顾炀浑身一僵,小心翼翼的回头,冲樊渊耷拉下了一双毛耳朵,磨磨蹭蹭的带着三只小奶狗走了回去。
樊渊拉过顾炀的手臂,拍了拍顾炀身上的雪。
“该吃饭了,大冷天别出去乱跑。”
顾炀见樊渊没有要训斥他的意思,立刻乖巧、听话的点点头,主动跑过去洗手,在餐桌边坐好,等着樊渊喂食,三只小奶狗也欢快的奔向了自己的食碗。
樊渊这次没有逗弄顾炀,直接你一口我一口的喂顾炀吃饭,看着顾炀精力充沛的样子,若有所思。
这还只是月亮微圆,并不是月圆之夜,顾炀就已经这么能闹腾了,又爱疯玩又爱咬人,偏偏咬人还挺疼,等到月圆之夜,顾炀得疯成什么样?
顾炀吃饭吃得开心,哪里知道樊渊在想什么?
他现在满脑袋不是出去玩、就是咬樊渊,反正两件事,必须让他不停的做一件,不然他就觉得浑身难受。
吃过饭顾炀立刻忘记了樊渊的叮嘱,还想带着三只小奶狗往外冲,冲出去一半就被樊渊压进了书房学习。
樊渊把三只小奶狗关在书房外面,任它们怎么挠门都不开,打定主意要让顾炀先做完一套模拟试卷再说。
顾炀心里跟长了草似的,哪里做的进去试卷,写几个字就要往门口看一看,要不就看看窗外。
樊渊见他往外看,直接把窗帘拉上了,看不了窗外,顾炀就开始看樊渊。
中途樊渊去上厕所,顾炀立刻溜了出去。
刚带着三只小奶狗到楼下,就被樊渊抓住,揪住了领子。
顾炀可怜兮兮的回头,握着樊渊的手臂甩着大尾巴哀求:
“樊爸爸,我求你了,你就让我出去玩吧,就今天一天,真的!”
樊渊微眯黑眸:“想出去玩?”
顾炀使劲点头,三只小奶狗也绕着顾炀的脚边焦急的嗷嗷叫着。
樊渊没说话,猛地握住顾炀的手腕往里走,顾炀被樊渊拽得急了,踉跄了两下才跟上。
两个人一路走到走廊的尽头,来到了那扇漆黑的大铁门前。
自从顾炀的《夜莺》金手指失效后,他还没来过这里。
樊渊打开铁门,拉着顾炀进到里面,把三只小奶狗关在了外面。
顾炀被樊渊拽进了笼子里,本来想出去疯玩的心思一下子就淡了。
他看着樊渊关上笼子门,心里甚至有点兴奋和期待,这些期待忍不住表现在了脸上,一脸直白的看着樊渊。
樊渊把顾炀关进笼子里也没说话,自己又出去了。
笼子里黑漆漆的,顾炀在秋千下找到了头顶灯光的开光,一打开,笼子里立刻亮起了幽暗的光线。
樊渊很快去而复返,把灯光调亮,手里拿着厚厚一沓模拟试卷递给顾炀,摆明了态度。
“写,写不完今天别想出去!”
顾炀不情不愿的接过卷子,心里的旖旎心思都飞走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樊渊有一天主动把他关进来,居然是为了让他学习。
把模拟试卷扔给顾炀,樊渊就出去了,留下顾炀一个人在看不到窗户的笼子里写试卷。
他写的很烦躁,笔迹凌乱,试卷扔得到处都是,最后终于忍不住跑到笼子的门前,蹲在那里研究密码锁。
这密码锁是焊死在笼子上的,徒手根本打不开,顾炀掰了两下,越掰越气,张嘴就咬在了一根铁杆上。
樊渊从外面走进来,就看到顾炀在咬笼子。
他脚步顿了一下,走向顾炀。
顾炀在樊渊进来时立刻收嘴,觉得被樊渊看到咬笼子有点丢人。
樊渊突然问顾炀,语气听不出情绪:
“你就这么想出去?以前不是很想进来吗?”
顾炀双手握着笼子的铁杆,头低下去,两只耳朵尖抖了抖。
“我只是不想写试卷嘛。”
樊渊不信:“只是因为不想写试卷?”
顾炀视线乱瞟,还是说了实话:“樊渊,我想出去玩……”
樊渊探出指尖轻轻碰了碰顾炀的耳朵尖:“如果我不让你出去玩呢?”
顾炀耳朵尖躲了躲,又主动凑过去给樊渊摸。
“不让就不让嘛……那、那你得陪陪我啊!你不能让我自己在这里写试卷啊!”
樊渊打开指纹锁,走进笼子里,将外面遮挡的黑布放了下来,这笼子就变成了完全密闭的空间。
他伸手轻轻握住顾炀的手腕,拉着顾炀来到秋千边坐下。
“好,我陪着你。”
下一刻,顾炀脖颈传来“咔哒”一声响。
樊渊从秋千下面的暗格里拉出一条精细的铁链,扣在了顾炀脖颈小苍兰吊坠下面藏着的小铁环上。
顾炀摸了摸长长的铁链,链子的另一端嵌进了地下暗格里,想来这是樊渊在建这个笼子时就设计好的。
他摸了又摸,抿了抿嘴角,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顾炀凑近樊渊,对着樊渊笑眯了眼睛。
他轻嗅着樊渊的脖颈,呼吸间全是他喜欢的味道。
顾炀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点能够看透樊渊的心思一角了。
明明樊渊总是对他的腻歪表现出一副淡漠、推拒的模样,却还是让他磨牙。
明明面对他因为圆月受到吸引时的发疯,让他出去玩就好了,偏偏要和他一起锁进笼子里,选择亲自陪着他,而不是放他出去和三只小奶狗疯玩。
顾炀探出指尖勾了下樊渊的衣领,衣领边缘露出半圈泛红的牙印。
“樊渊,你说好了陪我,可不许反悔啊。”
樊渊的衬衫扣子明明系到了最上面一颗,此时被顾炀勾着一边,露出掩藏在整齐、严密衬衫下不为人知的秘密。
属于樊渊和顾炀的秘密。
樊渊也学着顾炀轻笑,指尖勾着顾炀的尾巴尖绕来绕去。
“好啊,我陪你一夜,够吗?”
作者有话要说:一夜哪里够,要夜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