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摆平?他们心里肯定是窝着一肚子火,这下可怎么办?”
梁开山和李蒙兴神情慌乱。
唰唰。
所有人的视线都看过去,他们也察觉到了冯雨泽三个人的不对劲,心中已经是有了些许判断,但还是想要看看这群人是谁,竟然只是一个出现,就逼迫着三人如此慌乱。
“夏记者,我们来了。”
这群人走过来后,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走到夏婉面前,神情有些谦恭的说着。
“江总,你不用这样客气的,你不是想要一个公道吗?行啊,这就是最好的机会,你想要的公道现在就可以索要。”夏婉摆摆手示意无妨。
“好!”
被叫做江总的男人,转身正视着主席台,略显沧桑的脸上,露出一种不加掩饰的愤怒,双眼更像是冒火般,紧盯着冯雨泽。
“冯雨泽,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你!”
冯雨泽语气有些迟疑。
“你不敢说是吧?行,你不敢说就由我来说。”
江总腰板挺得绷直,目光如炬般射向前面,悲呛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不加掩饰的悲愤。他抬起手臂,想要保持镇定,却因为情绪激动,手臂一直颤抖。
“我叫江山平,是绿洲县的一个商人,我是在三年前认识的他,冯雨泽。当时认识他的时候,我是没想到他竟然是一匹披着羊皮的恶狼。他鼓动我投资,加入到他的洋流化工厂去,我当时也是财迷心窍,想要多挣点钱就答应了。”
“可谁想到他竟然压根不是去投资的。”
“他所谓的洋流化工厂根本就是一个空架子,他最开始也像是在你们政和县这样,大张旗鼓地搞出什么破土动工的仪式,让人感觉像是要大干一场。可不是这样的,你们不要被他蒙骗,这些都是假象,都是为他能从银行贷款在打掩护。”
“他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带走银行的贷款,留下一个烂摊子给我们这些投资者。”
江山平悲愤不已的吼叫声在现场刺耳的响起,所有听到这话的人,全都色变,他们窃窃私语地议论着,看向冯雨泽的眼神充满着深深的戒备和恼怒。
“竟然如此?”
杨凯峰心脏猛地一跳,他有些后悔了。
你说夏婉拿出来的资料不够充分,现在人家连证人都站出来指证了,这总该充分了吧?而这事要是真的,他可就倒霉了。
想到这里,杨凯峰就恶狠狠地瞪视向旁边。
江平涛你就是罪魁祸首,不是你的话,我怎么能够相信冯雨泽他们,是你说的天花乱坠,说他们是什么身家丰厚的投资商,我才会这样做的。
你这是要往死地坑我吗?
碰触到杨凯峰的愤怒眼神,看着江山平悲凉的模样,江平涛心里也是感觉到格外压抑。
这事能怪我吗?这事要怪的话就只能怪胡丽晶。
是她引荐的冯雨泽三个人!
还有杨凯峰,你也别这样看着我,我就是扮演了一个传声筒的角色,最后要不要他们三个投资,和他们谈投资的条件可都是你拍板的。
你不能说有政绩你要,有责任就想要甩锅吧?
“今天真的是出了大新闻!”
在场的记者们全都兴奋了。
他们才不会去管杨凯峰是怎么后悔,江平涛是怎么害怕,他们只知道这事爆发出来,那就是一个大新闻点,是能为他们赢得荣誉。
既然这样,那还有什么好说的,赶紧记录准备随时报道啊。
“咔嚓咔嚓!”
一个个记者都拼命的照着相,想要抢到第一手资料。
“该死的江山平,你这是要往死的整我啊!”
冯雨泽心中早就燃烧起来愤怒的火焰,看向江山平的眼神,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掉。
他真的是做梦都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事情发生,什么江山平,什么卢志河,他们怎么会来?你们当初是受了些委屈,可我们也作出赔偿了。
你们这时候过来闹事,不就是拆台吗?
你们怎么敢?
李蒙兴眼神凶狠。
梁开山紧攥着拳头。
就在两人想着站出来反唇相讥的时候,谁想更加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江山平猛地扬起右手,悲愤不已的指着冯雨泽怒吼。
“冯雨泽,我要你赔偿我的一百万现金!我要你赔偿我们绿洲县被污染的环境!我要你赔偿我们银行被你骗走的三百万贷款!”
“你这个诈骗犯,你必须赔偿!”
“你不赔偿,我今天就和你不死不休!”
轰!
全场哗然。
而在这种哗然中,跟随着江山平过来的几个人,也都愤怒的挥动着手臂,看向梁开山和李蒙兴,毫不犹豫的开炮。
他们宣泄着心中的委屈。
他们揭露着三个人丑陋的嘴脸。
“我叫卢志河,是太和县的商人,我开着一家小工厂,每年的收入也还可以。可就是因为被冯雨泽欺骗,最后整的我家破人亡,妻离子散,这都是冯雨泽造的孽,我要他必须血债血偿。你们有谁不相信,随时都可以去太和县打听我的事情……”
“我要控诉的是李蒙兴,他的造纸厂将我们县城给彻底污染了,你们应该有人知道我们县的那条魏水河,以前是清澈见底的,可现在呢?那就是一条臭水沟……”
“我是羊巅县的,我要控诉的是梁开山,你们应该都知道我们羊巅县去年的特大新闻吧?就是土壤污染,有人身染不治之症的那个,那就是梁开山的帝火印染厂造成的,是他将我们村的人都给祸害了,现在还有好多人都躺在医院中,生不如死……”
……
整个破土动工的现场,瞬间炸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