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淅淅沥沥下了整晚,预示着一切都和前两晚不一样了。
春宵帐暖,柔软的被衾如同恋人温柔的手,细细摩挲着娇软的人儿。
楚八荒如同被浪潮冲上了岸的鱼,濒死之际牢牢攀上了裴青冥的手臂,圆润的指甲在他的臂膀上抓出道道红痕。
裴青冥直起身子,薄被顺着他健硕的后背滑落下来堆叠在狭窄的腰际,被汗珠沁湿,晕开浅浅的深色。
他的指腹轻轻摩挲过少女嫣红的唇瓣,一丝清淡的魔气顺着指尖,泅进了少女的湿软口腔。
微微皱了皱眉,楚八荒用滑嫩的舌尖将他的手指顶出口腔,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示意裴青冥将散落在床下的衣服递给他,一开口嗓音却嘶哑得不成样子,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看样子,这个场景算是过了吧?”
裴青冥的眼眸中划过一抹兴味。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从床上那一抹嫣红可以看出她分明是个未经人事的处子,却在被迫与他洞房后丝毫不悲痛伤感,第一个问起的却还是破境之事?
他的手指缠绕了一缕楚八荒散落下来的长发,低声应道:“或许吧。”
果不其然,待他们二人穿上衣物后,眼前的场景又跳页了。
这回不再是洞房花烛,而是裴青冥背上行囊,站在村口与楚八荒和老妇告别的场景。
裴青冥眸中的讶异一闪而过,随即拱起双手朝老妇作了一揖。
“母亲,儿子这便要离乡赶考了,还望母亲保重身体,等待儿子高中归来。”
那老妇抹着泪连连点头。
接着他又朝楚八荒温声道:“娘子,此去路途遥远,为夫不知何时才能归来,你在家照顾好娘亲。”
楚八荒蹙起秀眉,思考着接下来会发生的剧情。
这境既然是素女的执念,想必境中发生的一切都是她曾经亲身经历过的。
若按照她的经历走下去,最终的结果无非是裴青冥在外面有了相好,赶考回来后抛弃发妻。
可素女的执念偏偏又是丈夫的忠贞,这样一来希望和事实永远都是完全不同的结果。
那样的话,楚八荒和裴青冥将会永远被困在这个境中。
见她许久没有回应,素女约摸是等不及了,楚八荒只感觉自己的身体都快不受控制了。
她强忍着自己即将脱口而出的应允,强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和素女的执念对抗着。
“夫君未出过远门,赶考路上未必能照顾好自己,我愿与夫君同行,有我照料,想必夫君能更安心读书备考。”
话一说完,她就感觉到那股不属于自己的强烈意愿顿了一下,随即不甘不愿地消散了。
裴青冥没料到她会这么回答,一时间也不知作何反应。
之前的洞房花烛,他们却没能同房,因为不合理,所以被强行重复那一场景。
可此时楚八荒的请求虽不算孝顺,但却合情合理。
作为新嫁妇,不舍与夫君分别,又担忧他不会照顾自己,要求同行似乎也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