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嫂的儿子章得高,今年十六岁,过了年就十七岁了,读书成绩不好,勉强读完了初中,刚刚拿到了身份证。
不过一口一个叔叔的,叫得还是挺甜的,反正章云峰听了,心里挺舒服的。
上一世,章得高也是跟着章云峰,去的岭东省打工,跟着他学做红木家具。
不过那是在三年后的一九九八年,在此之前,他在老家正儿八经的找了一个木匠师傅,学了三年的手艺。
出师了之后,才跟着章云峰这个本家堂叔,去了岭东见世面。
干了二三年之后,章得高干脆回家,自己买了套木工机器,开起了小工厂,专门用杂木,做些结婚用的家具卖,生意还真不错。
尤其是做的大床和衣柜,梳妆台,卖的十方的火。
另外,大圆桌也非常的好卖,虽然便宜,但量大,用的木料不贵,对做工的要求,也没有红木家具那么讲究。
但是,款式够新潮,刷上油漆,打着红木家具的招牌,还是挺受欢迎的,而且利润可是一点也不低,一套大床卖四千多元。
四千多元贵不贵?肯定是不便宜的,但是和那些真正的红木家具,一两万一套相比,那就会觉得很便宜了。
章得高头脑很聪明,反应也快,带他做事很轻松,章云峰其实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游说堂嫂谢牡丹,让她儿子跟自己去岭东打工。
明年章云峰可是打算多带几个徒弟的,另外,他也还有别的打算。
一个月老老实实的在国泰厂做包工头,虽然收入上万元,看起来已经是很高了。
可是,章云峰仍然觉得,这样赚钱的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因为他不确定,想要彻底的治好母亲的病,让她多享几年的清福,具体要花多少钱。
母亲身上的病很多,大都不好根治。
小时候,章云峰便亲眼目睹过很多次,母亲因为病痛,在床上打滚,痛苦的叫喊声,半个村的人都能听见。
仅章云峰知道的病情,便有胆结石,糖尿病,肝炎腹水,直到肝癌,还有很多说不清楚的老毛病。
堂兄一直在外面开车,开的是一辆解放牌货车,因此,堂兄家里的条件,算是比较好的了,很早就建了新房子。
桌上的菜很丰盛,有鸡有鱼,还有一盘牛肉,另外还有一盘辣椒炒兔子肉。和一盘辣椒炒辣椒炒麂子肉。
酒是自己家里酿的糯米老酒,入口有点甜,后劲十足。
“云峰,吃菜呀!我们都是自己人,在自己家里吃饭,莫客气了!”堂嫂在桌上很热情的劝道。
“这是野鸡肉,这是兔子肉,这是麂子肉,都是我娘家弟弟去山上套的,早上送过来给我们吃的。”
堂嫂的娘家,紧挨着章家村,是真正的山脚下,没什么事的时候,一些年轻人喜欢上山下套子,弄点野兔之类的猎物,改善一下伙食,或者拿到镇上卖了,换点零花钱。
不过也不是人人都有这样的本事,并且能不能有收获,大都靠运气。
“我肯定不会客气的,在嫂子家里吃饭,客气什么。”章云峰笑着说道。
吃喝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堂嫂谢牡丹便说道:“过完年,让得高跟着你去岭东,学做家具,要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