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朱棣思绪纷乱,想起徐皇后回京时遇到的白莲教,导致腹中孩子小产,便觉怒火中烧,派人唤来纪刚。
“你不是告诉朕江南白莲教除尽了吗,怎么还留着个孽种在。”
纪刚望着面色威严的朱棣,眼神有些闪躲:“陛下,臣疏忽。”
疏忽这个词惊到了朱棣。
朱棣转过身将纪刚踹翻在地,将御案掀翻,道:“你还不交代!”
纪刚不明所以,极力掩饰,陈瑛养那个唐赛儿,一直是压在他心中的一块巨石。
不等纪刚开口,朱棣便让郑和将查到的证据呈了上来,毫不拖泥带水。
“纪刚,朕待你不薄,你们做的事朕睁只眼闭只眼,却不曾想差点害死了成渊,令朕失去孩儿,是朕过错。”
朱棣听闻成渊醒后,那种死里逃生的感觉真好啊,若是再放任他们几个不管的话,只怕会闹出更大乱子。
“回陛下,奴婢的人已经查明,御史陈瑛勾结白莲教,将唐赛儿偷养在京城之中,前几日还曾去工部讨过一把三棱刀,这里有记录。”
朱棣接过证据,看一眼纪刚,目不转睛的道:“你贪污受贿的银子,足够朕将你剥皮数次。”
纪刚脸色大变,跪下道:“陛下,看在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臣一命吧。”
郑和微微抽了下嘴角。
贪污十几万两,还敢求饶?
朱棣道:“将纪刚削去官职,送往刑部审问,立刻捉拿御史陈瑛!”
“是,陛下。”
出了大殿,郑和转头看了眼达玉儿说,道:“陛下要建东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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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寺樱花怎会十一月而开?”
安成公主闻言难尽抬了下眉梢,将药喂给他道:“只需用你温室之法,将温室中的樱花树移栽,可留两日,足够劝说小姨回来。”
“她也并未想出家,但都不重要,人生而在世,流言蜚语不过一阵风,只要疼你的人不在意,转头便散了。”
“嗯。”成渊穿好衣服起身,心中略微叹息。
“你与本宫当初打的赌,本宫可是赢了,倒是向你提个条件。”
这时,杨贤之带着匡愚,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安成公主指着成渊道:“先给他换了纱布吧,都等不及要出去了。”
成渊将上衣扒下,两处刀伤疤痕有些狰狞,所幸已经在愈合。匡愚将消毒的白纱布撕开,重新护着伤口,上了新的药。
咸宁公主心疼之余,忍不住低声嗔怪道:“伤口才慢慢长,怎么就要出去看看,若是伤口受了寒,你今后有的苦头去吃。”
成渊看着责怪他,当时气的咳血的咸宁,笑道:“发现能醒来,还能站起来走几步,以为是虚幻。”
咸宁咬了咬唇,原本要骂他的话,咽了下去,垂眸掩去泪光。
他总算是又活过来了。
等匡愚处理好伤口,杨贤之这才坐下说道:“原本还说查凶手,陛下不到一天就抓到了。”
“是不是陈瑛和纪刚。”成渊说道。
杨贤之惊讶的望着成渊,他没想到这些师父都知道,只是为何不说出来。
成渊望着杨贤之,一时没有再说话的意思,他说话久些,伤口便会疼。
朱棣其实早就知道的。
“爹。”成正清脆生生喊了一声。
成渊一愣,直盯着院中过来的朱高炽和朱瞻基等人,“太子殿下。”
没等成渊起身,朱高炽已经来到他的身前,笑道:“本宫如今又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