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段?”
念王殿下眼眸之中的情感,没半分波动。只是依旧对着那墨婧一轻笑着:“不知道墨小姐这话,算得夸赞还是讽刺啊……”
墨婧一脸上一种楚故儿一样的嫉恶如仇。
发问道:“是你的人把寒雪从树上击落的。”
“树上?”念王殿下听了,忍不住笑起来:“二位还真会挑地方……”
这样一句话与默认无异。
寒雪虽说有着那祖传的没心没肺,跟寒泉比较至少算不上傻乎乎……听了这句话,反应过来:“离门主,是你的人把我从树上击落?”
没等离欢答复,墨婧一便是再度讽刺:“离门主可测风云的才子,名不虚传啊。刻意派人让我们被发现,又猜中我会选这条路,刻意拦截把我们救下?”
墨婧一的话,念王殿下只是微笑着撇撇嘴。
纠正道:“墨小姐这话,半分对,半分错。是我想办法让钟离渡发现你们的,也确实猜中你们会选这条路提前等候。只是……我可并未想要救你们。”
墨婧一原本以为被自己这般分析,离欢怎么说也要解释几句。却没想到其竟然毫无遮拦如此去说了。一阵沉默中,只觉得无法理解。
自己虽说与离欢接触不多。可从那四合神洲的流传还有酬勤大会上的事情,也不难看出,这位罔尊门主离欢一向慵懒,并不好斗,怎么也想不通如今是怎么变作了这样的……
“我想……两位被我截住总比被我那显王兄发现身份要好的多吧?”
离欢见其二人不语,则是兀自说道:“两位,离欢在此规劝一句,还是不要再去调查什么……”
墨婧一难以理解。自己这般不顾风险的调查,一来确实出于好奇。可二来,也确实因为那落日岭之上牵扯甚广,她想知道,那落日岭之上离欢所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想知道,那位被从来心系黎民百姓的东宫储君太子,究竟为什么一夜之间成了欲图谋反的叛逆。那昔日和东宫储君钟离阳最为要好的罗天七皇子,如何便也在一夜之间成了诛杀叛逆的功臣……
也更想知道,当日落日岭下的自己所扮演的,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此刻被离欢劝诫,心里却愈发的觉得不甘。
见其就在面前,忍不住问道。
“离门主。我只想知道当日落日岭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若离门主肯说,婧一保证绝不追查。”
那位圣火墨氏的独女,终归涉世尚浅,说出这话情深意重,不觉得幼稚,此刻更抬起三指作出个发誓的手势。
看着墨婧一这副模样,念王殿下不由得好笑。
那脸上闪过一抹轻蔑……
想知道真相?多可笑呢?圣火墨氏的独女知道真相又能如何?只不过满足一己心安?可她的心安,又能换回什么?能换那长眠与落日岭之上的千百将士重握刀剑?还是能换那身红色蟒袍再复荣光?她想知道真相,她要探查真相?却毫无作用。岂不可笑?
对于离欢而言,他始终明白。这世上唯一一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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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那真相有所作用的,是那位高高在上的帝君,那位父皇,那个死了儿子的父亲!可那唯一一个应该知道真相的人,他却好像刻意蒙住双眼,挡住耳鼻,回避着那个真相。
圣火墨氏的独女,一个知道真相也无济于事的人。她在寻求着真相,探查着真相。而那位帝君,那个父亲,那个最该知道真相的人。他却始终回避真相。更可笑!
离欢的声音愈发冷淡。
反问道:“落日岭之上墨小姐不是就在现场?如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是后来的朝堂后续,墨小姐从未听说?”
墨婧一听了,只是低头:“我听过传闻,可那传闻……”
“那传闻就是真的。”念王殿下坚定眼神,对墨婧一说道:“罗天东宫储君钟离阳意欲谋反。我当日携罔尊前去止戈,然后亲手杀了钟离阳。当日墨小姐拦我,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自家人了。”
瞧着这位念王殿下眼神中坚定决绝。墨婧一竟然一时分不清这句话究竟是真是假。
念王殿下只瞧着那墨婧一满脸无措。摇摇头:“至于墨小姐刚才所谓保证,所说誓言。墨小姐……”
离欢只是把那姑娘还举在脸颊旁的三只手指轻轻按下。
“这些与我无关。今日阻拦,口中劝诫。不过因为毕竟相识一场,再无其他原因……”念王殿下回头要走,半路上又停住脚步。
微微侧脸,对墨婧一说道:“再最后多一次嘴。墨小姐还是不要继续查下去,否则,只会引火烧身。至于寒雪小姐……”
离欢侧过头,瞧了一眼寒雪。
笑道:“落日岭一事,乃我罗天王朝钟离皇室的家事。月寒神府身处天之州,本就未曾涉足,寒雪小姐也从未参与落日岭一事。更没必要多管,还是少给你那泉儿妹妹添些烦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