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那老奴就多谢老祖宗赏了!”赖嬷嬷立刻笑了出来,大概是觉得事情已经过去了。
“是很辛苦,而且不干还不行啊,毕竟忠顺王府的银子不是这么好拿的。”史湘云忍不住笑了出来,连和她磨牙的心情都没有。
现在可是封建时代,主子想要干掉一个奴才,难不成还要和她玩玩勾心斗角、你来我往吗?不过是一句话、摆摆手的事情罢了。
“史姑娘说话过分了!”赖嬷嬷猛地站了起来,声色俱厉的吼道,“赖家世代都是史家奴仆,老奴自从跟着小姐到了荣国府,几十年勤勤恳恳,从来没有懈怠......”
“彩霞,告诉她。”林黛玉清冷的声音响起,明明并不大,却清洗的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到了赖嬷嬷这里更是如同炸雷,吓得她脸色惨白,再也说不下去了。
“远的奴婢就不提了,就在正月十六,赖大和忠顺王府四大管家之一的罗浩在明月楼小聚,顺便把省亲别院的设计图摹本送了过去。
正月二十七,忠顺王府通过家里的首饰行,以‘送货’的名义给赖家后宅送了六套头面,赖大的一妻五妾人人有份,总价值不少于一千两。
之前的事情就不说太多了,只说一样,赖家在准备省亲别院所需材料时,近三成的订单都给了忠顺王府下面的门店,虽少价值十万两。”彩霞冷冷的说道。
“他说的,可是真的?”哪怕是贾母再糊涂,也知道家里的底线是什么,那就是贾府和忠顺王府的世仇,不共戴天那种!
忠顺王一脉当然是皇室李家后裔,大顺朝初期也是军方大佬,只是在立国之后,因为大家都能理解的原因,不得不放弃了兵权,起因就是以贾府为首的勋贵上书!
之后,历代忠顺王承爵人都是皇帝心腹,几乎是不计代价的与武勋一脉死磕,百多年下来,双方早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根本无从调和。
“小姐,老奴怎敢欺瞒如此......”赖嬷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再说这两位姑娘都是外人,怎么会知道府里的事情,这都是污蔑啊!”
“林丫头?”贾母也有些不太确认了。
“除了贾府的主子、鸳鸯姐姐,还有这个老货外,所有人都出去。”林黛玉冷漠的扫视让现场所有奴才胆战心惊,“江南军十万精锐,又岂会没有一点消息来源?
彩霞,让姐妹们看好门,二十步内的奴才有任何风吹草动,一律格杀勿论,贾府主子不论来的是谁,凡是不听劝告强闯的,一律制服后拖走。”
“是,姑娘!”彩霞立刻出门安排,原本客厅里的丫鬟一个个脸色惨白快步离开,显然被吓得不轻。
“明月楼是京城最大最好的酒楼之一,背后其实是忠顺王府,这一点在京城并不是秘密,但我们想在里面安排几个人,真的不是是难事。
赖大自认为做的隐秘,却不知赖家这些年贪了这么多,家里的宅子连一般四五品的京官都赶不上,所谓的‘掩盖’又有多大用处?我们早就盯上了!
忠顺王府更是武勋一脉血仇,平日里各家的人手盯得死死地,别说是四大管家之一出门,就是普通仆婢,都不一定没人跟着盯梢。”史湘云懒懒的说道。
“小姐,这些年您的所作所为,老奴都看在眼里,想来目的也是向天家靠拢,老奴不过是提前了一步,与忠顺王府稍有亲近。”眼看瞒不住,赖嬷嬷也不再遮掩,很干脆的说出了实情。
原著中,贾府已经没落到极点、贾政外放为官甚至连路费都不太够的时候,赖家那位被放出去的少爷赖尚荣当官的地方正好在贾政的路线上。
结果,家里的主子派人来借钱,一共只“借到”了五十两,说是打发叫花子都不为过,偏偏他就敢做的如此过分,显然已经另有靠山。
更有意思的是,贾府最终被抄家,但这并不会影响到已经为官的赖尚荣,赖家是否受到影响无从谈起,但就算跟着遭了罪也无所谓,反正奴才都是发卖,已经被放了奴籍、甚至还当了官的赖尚荣出手赎出来就是了。
“不必了。”史湘云不屑的说道,“当刁奴叛徒还能这么理直气壮,也让我长了见识,你们不用再辛苦了,很快一家人就会团聚。”
一句话,让全场包括贾母在内的绝大多数人脸色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