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陈宫点名了自己身份,作为一个农家少年的蓝田自然不敢托大,他恭敬地回答道:“公台先生误会了,我就是一个农家少年郎,论种地我那是当仁不让,刚才之言不过夸夸其谈而已,更遑论帮吕将军争夺霸业了...”
“子玉太谦虚了,刚才我见你处理庄客纠纷,那也是有理有据的,岂能说是夸夸其谈?”
“先生博古通今,当知赵括纸上谈兵之害,其实留在这里当个农夫挺好,我就不耽误吕将军的大事了。”蓝田再次婉拒道。
陈宫见状他如此决绝遂不在多劝,临行前蓝田又从架上摘下两串葡萄相送。
走在回去的路上,陈宫看着手中吃剩下的葡萄,心说这蓝子玉种的葡萄真不错,可惜一身本领却不愿报国。
回到小沛衙署,吕布正在堂上喝闷酒。
“将军今日不是要去操练兵马么?”陈宫问道。
“是公台回来了?还不是那逆子恼我,她早间竟然敢辱骂与我,所以我才没有去校场。”吕布将酒具往桌上一扔说道。
“玲绮姑娘一向孝顺,怎么会突然辱骂将军?”陈宫不解地问道。
“我怎知道她发什么癫症?早上我在后院练武,那逆子找来一根短棍与我拆招,她说自己的棍法是什么‘打狗棒法’,这不是拐着弯在骂我么?真后悔当初教她武艺,真是气煞我也。”吕布越说越气,一拳砸在了案几上。
骂父为犬,陈宫不敢接话,吕布见状继续说道:“公台去甘家庄可有收获?”
“看走眼了。”
“我就说嘛,谅一农家少年能有何才?”吕布不屑地说道。
“我是说伯平将军看走眼了,这蓝子玉的确如小姐所说聪慧过人,只不过此人生性太过恬淡不愿出仕,实在是可惜了...”陈宫叹道。
“既然有才,公台何不将其绑回来?我吕布还会薄待他不成?”
陈宫听后大惊道:“将军不可,昔日陶恭祖强征张昭,结果落下一个轻贤慢士的恶名,后来士不愿资其粮,民不愿效死命,所以才被曹贼在彭城大败...”
“这些读书人真是麻烦...”吕布说完就后悔了,因为他身边的陈宫也是读书人。
“将军要实现霸业,离不开士族的支持,蓝子玉虽不愿意出仕,但留下一句相当出世的话,跟他那的年龄极不相配。”陈宫叹道。
“什么话?”
“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
吕布听了顿时大受震撼,他哪里有什么争霸的雄心,不过是一个边地武夫在拼命奋斗而已。
“公台...”
“将军怎么了?”
“去将伯平唤来,我有事找他交待。”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