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张楹和钟行顿时感到十分不安,这时,负责守卫皇宫的孟星突然带着一队禁卫闯了进来。
看到张楹和钟相,还有孟太后、小皇帝,孟星顿时松了一口气,终于到齐了。
看到突然闯入的孟星,孟太后不悦道:“孟星,你进来干什么?没看到哀家与宗正大人还有钟相有要事商议吗?懂不懂规矩,出去!”
面对孟太后的话,孟星不为所动,只是笑着看着众人,见状,孟太后很生气,正想出言训斥,但是却被钟行抢先了一步。
只见钟相意味深长的看着孟星,说道:“孟星,如果本相没有猜错的话,是你假传太后的懿旨,派人传召本相和宗正大人进宫的吧?”
“哈哈!”孟星闻言,放声大笑道:“钟相不愧是一国丞相啊,怪不得家父常说,在林司徒和左司空死后,钟相就是大赵最聪明的人了,今日果然不虚此言,没错,就是我让人去请钟相和宗正大人进宫的,实不相瞒,现在整个皇宫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闻言,众人顿时大惊,这个孟星到底想要干什么,钟行眉头紧皱的问道:“孟星,你们父子到底想干什么?”
现在晋阳城被孟思掌控,皇宫又被孟星控制住,钟行用脚指头都能想到,这孟家父子肯定有所图谋的。
孟星笑着说道:“不想干什么,只是希望太后能够签下降书,向邓军请降!”
“什么!”孟太后和钟行还没有动作,张楹却暴起了,直接指着孟星破口大骂道:“孟星,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如此无君无父之话,你也说得出口,你想造反吗?来人,速速将孟星拿下!”
面对张楹的歇斯底里,孟星摇了摇头,说道:“宗正大人,你不要白费力气了,你忘了吗?现在整个皇宫都是我的人,他们只会听我的,不会听你的,还是省省吧!”
张楹还想继续骂,却被钟行拉住,孟太后抱着瑟瑟发抖的小皇帝,悲戚的向孟星问道:“孟星,我们可是一家人,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做?”
孟星说道:“姑母,正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所以第一个来见姑母的人是侄儿,不然,现在来得就是邓军主将邓忠了,姑母,大赵已经回天乏力了,与其垂死挣扎,倒不如放手,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姑母,你不为自己想想,也要为表弟想想啊,硬扛下去,你们都不会有好下场的,相反,邓国素来优待投降的皇室,只要姑母签下降书,日后也会富贵不绝的。”
“哼!”张楹冷笑道:“说得这么好听,还不是为了你们孟家的富贵,孟星,今日无论你如何的巧舌如簧,也改变不了你们孟家背主的骂名的。”
孟星没有理会,而是看着孟太后说道:“姑母,邓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了,还希望姑母能够早下决定,莫要自误!”说罢,孟星便离开了,不过随孟星而来的禁卫却没有离开。
孟星离开之后,书房内陷入了一阵沉默,良久,钟行抬起头,对孟太后说道:“太后,投降吧!”说完这句话,钟行好像如释重负一样,浑身没有了力气。
张楹和孟太后很惊讶的看着钟行,他们没想到,钟行居然先放弃了。
张楹大声说道:“钟行,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也想做大赵的千古罪人吗?”
钟行苦笑道:“不然我们能怎么办?现在整个晋阳城都在孟家父子的掌控之中,如果李如秉大将军在,倒可以凭借其威望,从孟家父子手中夺回晋阳城的控制,但是现在整个晋阳城,已经没有人能够与孟家父子抗衡了,无论太后签不签降书,都改变不了孟家父子向邓军献城的事实,我们又何必做垂死挣扎呢?先帝就只有陛下这么一点血脉了,既然我们没有能力保住大赵,那无论如何都要保住陛下,保住张氏最后这点血脉。”
闻言,张楹一时语噎,张楹不是不知道,他们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但是张楹可是张氏宗室,让他投降,张楹实在难以接受,但是如果不投降,邓军一旦进城,作为摄政太后和赵国皇帝,孟太后和张渊的下场不会好的,所以此时的张楹也是无言以对了。
孟太后留下了一行清泪,闭上双眼,仿佛用尽全身的气力,说道:“签,这降书,哀家签了!”
“太后!”在孟太后说出这一番话之后,张楹和钟行二人瞬间跪倒在地。
很快,钟行亲自起草了降书,孟太后看了一眼,无奈的在降书上盖上了赵国的玉玺,然后对守在书房内的禁卫说道:“去告诉孟星,哀家降了!”
在禁卫离开之后,小皇帝张渊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的母后,虽然张渊年纪还小,但是也并不是什么也不懂的人,相反,年幼登基,张渊比起一般的同龄人,更加的早熟,他很清楚,在自己母后签下这份降书之后,赵国就已经灭亡了,而自己也不再是赵国最至高无上的皇帝了,想到这里,张渊紧紧的抱着自己的母后。
孟太后看着自己的年幼的儿子,也不知道如何安慰这个苦命的孩子,只能用力的将张渊抱在怀里。
在得到孟太后的消息之后,孟星一脸喜意的走进御书房,仔细的看了一遍降书,确认没有问题之后,对孟太后说道:“姑母,不要怪我们啊,其实父亲和侄儿也是为了姑母好,既然降书已经签下了,还请姑母和陛下,还有钟相、宗正大人随我走一趟吧!”
孟星带着孟太后、小皇帝张渊、钟行、张楹四人除了皇宫,与其说是带着,倒不如说是押着,为免节外生枝,孟星并没有通知其他朝臣,就迫不及待的带着孟太后和小皇帝去开城投降,因为没有通知任何人,所以没有其他人知道小皇帝要出城请降的事。
只见孟太后和小皇帝都褪去了皇帝和太后的装束,换上了常服,小皇帝手捧着降书,在孟星的带领下,向城门走去。
来到城门之后,孟思连忙迎了上来,看到小皇帝手中的降书,孟思顿时松了一口气,看着楚楚可怜的孟太后,孟思不忍心的说道:“妹妹,别怪做哥哥的,大赵已经是无力回天了,为兄这也是没有办法。”
孟太后并没有搭理孟思,只是寒着脸,犹如一座冰山一样。
孟思见孟太后不理会他,顿时有些尴尬,也没有继续自讨没趣,而是对钟行还有张楹说道:“两位大人能够如此识时务,本侯很高兴,两位大人都是有大才之人,邓帝向来唯才是举,任人唯贤,想必等到了洛阳之后,两位大人定会受到重用的,本侯再次就提前祝贺两位大人了。”
“哼!”张楹冷笑道:“孟思,又何必再次惺惺作态呢?你今日所做的一切,终究会为世人所不齿的。”
孟思摇了摇头,说道:“世人怎么看我孟思,本侯不在乎,如果命都没了,要这样的虚名又有何用呢?废话就不多说了,邓军马上就要渡河了,我们还是早点出城迎接吧!”
很快,在孟思的带领下,一众人走出了晋阳城,作为赵国的皇帝,张渊虽然年纪小,手中没有半点实权,但是也是实打实的赵国主人,于是张渊便手捧降书,站在最前面,静静地等候。
与此同时,邓忠率领无当卫也已经全部渡过了晋水,正准备向晋阳进军的时候,前去查探的探子快马而来,向邓忠禀报道:“启禀大将军,晋阳城城门大开,赵国皇帝手捧降书向大将军请降!”
众人闻言,顿时大惊,这赵国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投降了?
“你可看清楚了?真是赵国皇帝?”军师苏云向前一步,问道。
探子点了点头,说道:“是的,这是赵国榆中侯孟思告诉小人的,孟思还让小人请大将军速速前去纳降。”
“这赵国君臣到底玩得是什么把戏呢?”邓忠不敢相信的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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