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躲避那个杀手对心脏的致命一击,用右胸扛了下来。”
魔豪小心翼翼从怀中拿出一块蟒刻黄金令牌,上面沾满了魔豪的鲜血。
在黑衣人如此凌厉的攻势下,令牌竟然毫发无损,一个豁口也没有,一看便极为不凡。
魔豪用手轻轻擦拭上面的血迹,露出令牌上面的雕刻,赫然写着“魔储”二字。
白平奇怪:“魔豪兄胸口既然藏着如此坚固之物,为何还会被人洞穿右胸?”
魔豪苦涩一笑:
“没用的,对方的力量之强,完全可以透过令牌震碎我的心脏。如果我用令牌去格挡,必死无疑,如果我侧过身,杀手的刀也会转移方向。最稳妥的方法就是避开左胸,用右胸去接下这一招。”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把魔尉实力的魔豪伤成这个样子?
白平心中充满疑惑,可没等他开口,魔豪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白兄,这是魔王朝的太子令,见令如见人,我把它托付与你。”
“太子令?魔豪兄,你是东宫太子?”
白平不敢相信。魔皇竟然会派太子来这里微服查案,不怕自己儿子死在这里吗?
林一解释道:
“大人正是魔王朝储君,太子虞衡。大人在宫中是以储君的身份示人,而大人的另一个身份便是西幽第一才子,魔豪。”
魔豪面色苍白,娓娓道来:
“历代魔皇与邵皇的子嗣,都要经历换骨洗髓。我们皇家子弟,能坐上帝位全是靠运气,只要在换骨洗髓中活下来就基本会继承皇位了,省去了夺嫡的步骤。
即便同时有多个皇子撑过换骨洗髓这一关,我们还会到前线经历长达三年的战争,在这三年,每个皇子都是一个普通士兵,没有外援,也没有人暗中保护。
历史上有许多皇子都陨落在这一关,即便他们都成为了真气武者,可一道暗箭、一次突袭就足以要了他们的命。
我父皇生了二十二个儿子,没有一人早夭,但有十六个人倒在了换骨洗髓这关,死在战场上的还有四个人。至于还有一个皇子,是被我亲手解决的,我们展开了一场决斗……”
魔豪说着这些话,目光中露出一抹晶莹,很显然他还没有真正硬下心来,可以平静面对过往手中的鲜血和情感上受到的伤害。
“要知道,在决斗之前,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他老二,我老三。”
白平被魔豪的话震惊,难怪魔豪文武双全,他经历了血的历练。好比刚破壳就在巢穴之中相杀的雏鹰,先破壳者杀鹰卵,同时破壳也要之置于死地。又如同跳崖的幼鹰,不是摔死崖底就是展翅高飞。
皇室成员冒着断代的风险,每一个皇储都是在换骨洗髓中成功活下来的真气武者,又经历战场洗礼、兄弟残杀。其磨炼的意志和传承的血脉都是上乘,日后必将是人中龙凤,能堪当大用,微服查案对于这种狠角色来讲根本算不得什么。
只是,魔豪身为魔王朝唯一一个皇储,如今却大限将至。
“原来如此,魔豪兄为何要将此物托付与我?”白平面露不解。
魔豪虚弱地咳嗽两声,缓缓对白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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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兄,我们前去庄园刺探情报,但消息走漏,皮连硕早就被人杀死,他的密室也被人一把火烧毁。
这一切是一个黑衣人做的,他使用调虎离山之计将林一与江兄引开,我在落单的情况下几个呼吸就被他打成重伤。
此人与林一不相上下,是一位不被记录的魔将高手,使用一把腰刀,但只是一把普通腰刀,与鱼肠剑碰撞几下之后便损坏了,我估计此人真正的兵器并不是腰刀。
现在我五脏六腑都受到重创,一路上血已经流干,恐怕命不久矣。”
白平出言安慰:“魔豪兄,不要妄自菲薄,你一定可以撑住的。”
魔豪苍白一笑,微微摇头:
“白兄才思敏捷,聪慧过人,是我魔王朝数一数二的神探,将来一定是名垂千古的丞相。
不瞒白兄,我一直很钦佩你,平民出身,竟然文武双全。
我原先一直认为,只有皇家的教育才能培养出最顶尖的人才,可看那些朝中大员,一个个贪污的贪污、无能的无能。庸碌无为、三妻四妾、结党营私、蓄谋叛乱,哪里能和白兄相比?
我希望白兄可以帮我侦破此案,魔王朝内忧外患,而且正在议和期间。
解决此案,魔王朝与大邵成功议和,便是让魔王朝江山稳固了大半,我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白平点头答应,不过魔豪方才的一番话,却让白平听出了另一个意思。
庸碌无为三妻四妾也就罢了,能让皇储不惜以身犯险的,恐怕还是后面的结党谋逆之事。想不到一个郎员外竟然牵扯出了许多重要人物,白平所看到的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这趟水很浑,也很深。
魔豪的意思是,郎员外的案子牵涉到某个重要人物,而这个重要人物正在筹划谋反。
现在正是大邵与魔王朝议和的时候,两国的关系异常微妙,也正是谋反计划的重要时刻,魔皇的位置现在很不安稳,所以才会派太子来此调查。
而魔豪的任务,一来是调查谋反之事,二来是推动两国成功议和。
白平接过魔豪的担子,如果成功了,大邵与魔王朝完成议和,白二河这个主战派不可能被赦免。
如果失败,自己首先会丢了性命,然后魔王朝会被叛党夺取,而叛党的倾向很模糊,不知道对大邵是什么态度。
这些话魔豪不明说,而是让自己猜,这是玩碟中谍呢还是对自己的新信任……
魔豪做了几次深呼吸,调匀节奏,继续对白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