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盟主言道:刘正风乃衡山派中不可多得的人才,一时误交匪人,入了歧途,倘若能深自悔悟,我辈均是侠义道中的好朋友,岂可不与人为善,给他一条自新之路?左盟主吩咐兄弟转告刘师兄:你若选择这条路,限你一个月之内,杀了魔教长老曲洋,提头来见,那么过往一概不究,今后大家仍是好朋友、好兄弟。”
另一条,他没说,不言而喻。
其余各派掌门闻言觉得倒也合理,毕竟正邪不两立。
让刘正风除掉曲洋改邪归正自是最好不过。
岳不群道:“刘贤弟,倘若真是朋友,我辈武林中人,就为朋友两胁插刀,也不会皱一皱眉头。但魔教中那姓曲的,显然是笑里藏刀,口蜜腹剑,设法来投你所好,那是最最阴毒的敌人。
他旨在害得刘贤弟身败名裂,家破人亡,包藏祸心之毒,不可言喻。这种人倘若也算是朋友,岂不是污辱了‘朋友’二字?古人大义灭亲,亲尚可灭,何况这种算不得朋友的大魔头、大奸贼?”
定逸也开口道:“魔教败类人人得而诛之,刘师兄迷途知返,将来未必不能成为一桩美谈。”
泰山天门道人:“哼,刘师兄,莫要再执迷不悟。”
刘正风却摇了摇头:“各位或者并不相信,然当今之世,刘正风以为抚琴奏乐,无人及得上曲大哥,而按孔吹箫,在下也不作第二人想。
曲大哥虽是魔教中人,但自他琴音之中,我深知他性行高洁,大有光风霁月的襟怀。刘正风不但对他钦佩,抑且仰慕。刘某虽是一介鄙夫,却决计不肯加害这位君子。”
随着这话一出,在场众人都明白,此间事,怕难了了。
费彬怒哼一声,道了句执迷不悟,然后展了展手中的令旗,开始让众人选边站。
“泰山派天门师兄,华山派岳师兄,恒山派定逸师太,衡山派诸位师兄师侄,左盟主有言吩咐: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五岳剑派仇深似海,不共戴天。刘正风结交匪人,归附仇敌。凡我五岳同门,出手共诛之。接令者请站到左首。”
天门道人站起身来,大踏步走到左首,不向刘正风瞧上一眼。
定逸宣了一声佛号,还想在劝,可见对方神色,无奈的走到左边。
岳不群领着弟子走到中间:“刘贤弟,你只须点一点头,岳不群负责为你料理曲洋如何?
大丈夫不能对不起朋友,难道天下便只曲洋一人才是你朋友,我们五岳剑派和这里许多英雄好汉,便都不是你朋友了?”
刘正风缓缓摇了摇头,说道:“岳师兄,你是读书人,当知道大丈夫有所不为,你这番良言相劝,刘某甚是感激。人家逼我害曲洋,此事万万不能。正如若是有人逼我杀害你岳师兄,或是要我加害这里任何哪一位好朋友,刘某纵然全家遭难,却也决计不会点一点头。”
“唉!”
岳不群叹息一声,来到左边。
五岳剑派已有三派站在左边。
费彬看着衡山弟子道:“这是刘正风一人之事,跟旁人并不相干。衡山派的众弟子只要不甘附逆,都站到左首去。”
衡山弟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也都站到了左边,唯有两人未动,一人是米为义,另一人叫向大年。
两人神色郑重:“我们受师门重恩,义不相负,刘门弟子,和恩师同生共死。”
“大年,为义,何苦来哉,即便你们过去,为师也不会怪你们。”刘正风叹息一声。
费彬面色一寡:“冥顽不灵,那你们就先去下面等着吧。”
他手中长剑一动,躲着两人便划了过去。
刘正风见状,立刻飞身上前,攻向费彬,两人再度战在一处。
陆柏见费彬久久不能拿下刘正风,再度将长剑放在刘正风的儿子脖子上。
对方立马再度哭喊起来,涕泪横流。
“爹爹,救我,你听他们的话,杀了那人吧,孩儿想活啊,爹爹。”
陆柏也开口:“嵩山的弟子,将刘师兄的家人尽数带出来。”
说完他动了动手里的长剑,锋利的剑刃在脖子上划出点点鲜红。
“爹爹,救我!”
对方的哭喊之声愈发的响亮,哭在刘正风的心头。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