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做完了白贤儿吩咐的事情,除掉了那个不知名的怪物,再弄点空气清新剂处理一下,除了没吃的,这水牢也称得上是一处养老的好地方。
“以后夫君做了皇上,我就把这里改造成休闲基地,然后给宫人们开放,多赚点外快用来投资别的项目!天啊我到底是个什么品种的商业奇才!”林小宴捧着刚剖出来的完整的心脏激动大喊。
空荡荡的水牢里除了水流声就只剩她的回音。
“王爷,林相往咱们府上来了。”仆从由暗卫那边接了消息一路小跑着就来了秘密基地,这会子气喘如牛,却也不敢表现的明显。
门吱呀一声打开,仆从快速往后退了几步,垂下脑袋又将方才的话重复一遍,补充道:“听咱们的人说,今日宫里有人给相府递了消息,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林相就备马出门往咱们这里来了,这阵子怕是都到了东街,王爷要出去接待吗?”
孙景晟眉宇之间的波澜并不大能舒展开来多少,尤其嘴唇边缘都还有着暗红色的东西,眼角也布着血丝,整张脸棱角更加明显,可见这几日消瘦不少。
仆从没有抬头也感觉得到孙景晟听了他说的话后一身都是杀气,顿了半晌才听孙景晟说了一句:“备水沐浴。”
“是!”
“周宝龙您可算回来了!王爷这几日瘦了一大圈儿,您快去看看吧。”
周宝龙才从门里进来几个仆从就迎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将孙景晟的近况全部告知与他,听得周宝龙老脸一黑就道:“王爷人呢?”
“哦!林相一炷香前来了府上,王爷这会儿在和他谈话呢。”
仆从话音才落周宝龙就将包袱扔在一边往基地外头去了,整整四天没合过眼的人到这会儿了都没能顾得上自己。
此时林天锋正端坐在橡木椅子上,放在手边的茶杯端起来又放下多次,面上沉稳也不似从前。孙景晟手中把着玉铃,一边的青铜高脚香炉里的香薰已经快要燃尽。
“再过半个时辰天就黑了,岳父大人到访,有何贵干?”孙景晟的音色中夹带着些许疲惫,目光也不大稀罕与林天锋有什么交集。
在禄霜阁时林天锋的威风劲儿孙景晟可都是看在眼里的,到现在却全藏了起来,有趣,全看他表演罢。
见孙景晟主动开口问话,话间还带着许多赶客的意思,林天锋立马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凉了的茶倒让他冷静不少:“王妃进宫已是第三日了,可有给您传过什么话儿回来?”
“她不曾给本王传过一字。”孙景晟撇着眼睛看过来,吓得林天锋又喝了一口茶,同时又暗自揣摩着他夫妻二人之间兴许出了什么事,思量一阵子尴尬笑了几声又说:“王爷最近许是上火了?我看您火气有些重呀,嘴角都红了。”
雷区蹦迪,林天锋也是很拿手的。
孙景晟嘴角染上一抹诡笑,手中动作稍稍停了一瞬,不过几秒玉铃又重新发出声响,他道:“岳父大人若是挂念王妃,大可自行前往宫中探望。”
林天锋擦了一把额上冷汗,支支吾吾才笑说:“宫里出了大事儿,皇后娘娘下令封宫,只给必要的行当发了特许文书,其林人一律不能进出。”
说罢他停下看了看孙景晟,见从面上察觉不出喜怒索性继续往下说:“今儿个王妃从宫里托人递话,我才知道原是宫里死了个怀了龙胎的娘娘,有人传谣说是王妃行凶,请求我想办法把她救出来……”
也不知怎的,林天锋越说越没了底,他搞不明白为什么林小宴是给他传话而不是直接找孙景晟,一路过来他始终都在纳闷这件事。现下孙景晟稳如泰山,林天锋心里接连暗叫不好。
思忖连篇,终了林天锋还是没能忍住啰嗦:“外头传言不实,王爷不必为了那些东西烦恼……您和王妃之间的感情怎能因为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动摇呢?”
关心两口子不合是假,害怕林小宴是妖牵连自己是真。
孙景晟又怎会猜不透他的小心思?
闻言他只轻点了一下头,见状林天锋继续说:“暴毙的那位死的太蹊跷了,皇后下令封宫为的就是困住王妃,可见其居心叵测,王爷还是赶快想办法救了王妃出来才是……”
“那是自然。”孙景晟淡淡回应着门口就走进来一人。
周宝龙步调飘逸,整个人都处在一个晕乎乎的状态之下,进了门便打起十分精神,稍微给林天锋行了个小礼,这才走到孙景晟身边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泰安王带话说刘喜有问题。”
“知道了,退下吧。”孙景晟将玉铃递给周宝龙,语毕就起了身,转眼看向如坐针毡的林天锋道:“岳父大人若无别的事就回去吧,城里怪事那般多,您路上小心。”
好啊,好个孙景晟,终于下了逐客令。林天锋一百个不愿意,却也只能在心里叨叨几句,动作极度缓慢:“叨扰了王爷,还请见谅。”
“皇后娘娘,这是皇上口谕,咱家必须照做啊……您别难为咱家啊……”王八斤领了孙戊壬的旨意后再白贤儿这里已经耗了整整两个时辰,眼睁睁看着她要么批改奏折要么发放宫牌,先到的后到的都处理完了,独独不搭理他。
眼瞅着宫里四处都点了灯,天完全暗了下来,王八斤终于按捺不住了。
他的话对白贤儿来说犹如耳边风,轻吹一下就散了,从王八斤说了上句话到现在又过了一刻钟,白贤儿还是没能瞧他一眼。
“娘娘啊……您为国事操劳也得注意身体呀,何况皇上现在醒了,只需调养几日身体就不会有什么大碍,您将他的旨意不管不顾,若是被他知道了又该如何思量您?”
王八斤嘴皮子都磨疼了,绞尽脑汁说出所有软话也不见白贤儿做出丁点反应。她越是这样王八斤心里越恼火,暗骂了她少说也有一百遍,最终还是耐着性子劝说:
“镇国王妃好歹也是皇上的救命恩人,赵美人死因尚未查明尸身就没了下落,于情于理您都不该让天鉴司的人抓了王妃啊。”
赵嬷嬷端着茶水侍奉在白贤儿一侧,听着王八斤的话心里不由得觉着好笑,这是她进宫这么多年以来头一回听王八斤说了句人话。
“王公公的大总管当了多少年了?”白贤儿冷不丁冒出这么一句,王八斤身子一震,汗毛往心尖上爬了几寸方才止住害怕,镇定回答:“承蒙先皇和皇上抬举,咱家受这恩赐少说也有一二十年了。”
闻言白贤儿放下手中奏折,往后一仰便勾笑说道:“王公公倒是个念恩的人。既然是皇上下旨要人,本宫岂有不交的道理?你只管去天鉴司寻人便是了。”
一闻此言王八斤只觉被人打了一个闷棍,半晌竟不知说道些什么,瓷在那儿好一阵子才谢恩道:“多谢娘娘体谅,您注意着凤体些,伤着了身子皇上可该心疼了。”
语毕这才灰溜溜走了。
赵嬷嬷脸上的淡笑顿收,转眼看向白贤儿将手中茶水递给她,这才开口:“娘娘,王妃分明在水牢里,您让王公公去天鉴司要人……到时候咱们怎么交代?”
“赵嬷嬷最近怎的总是担心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白贤儿打趣道,推了茶杯到一边自顾自起身,来到一张画屏前,拍了拍其中的一个格子,就见画屏向一边挪去,一条亮堂的密道就这样展现在眼前。
“你随本宫一同下去,从这儿去天鉴司更快一些,本宫要去水牢里看看林小宴事情办得如何了。”白贤儿轻笑着就这样进去了。
尸体腐坏程度比林小宴想象的要严重一点,等她将五脏六腑全部清理出来已经是戌时过半了。
本想着采集一些池水作为样本研究一下里头到底掺杂了什么东西,谁知林小宴还没到池边,石板后面的动静就越发大了。
那是震耳欲聋的哐当声。
“不是吧……安分了那么久,我不介意你再多安分一两天的……”林小宴嘟囔着快速收了一丁点水源便回到了原位,此时的水牢显得格外吓人。
“经监测显示,石板最多还能再撑二十秒,建议主人仔细思考逃生方法,这边建议您签订逃生协议喔。”系统好死不死的说道。
林小宴一脸黑线:“我请你闭嘴。”
然而话音未落石板嘭的一声就炸开,其中一块巨石直接冲着林小宴的脸砸了过来,惊得林小宴双手抱头就蹲了下来,冲着系统就是一顿骂:“不是有二十秒吗!”
“我说的是最多。”
“……你给我等着。”林小宴心中万马奔腾,现在不是跟这个坑爹系统算账的时候。
石块到处飞,水池被搅得一团乱,林小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去了一根石柱后面躲着,一面听着那边的动静一面默念起姬幽奈教给她的心法。
动静突然消失,林小宴念叨着的心法戛然而止,她神经高度紧绷,打着一百二十分的警惕从石柱后面探出了一双眼睛来观察。
什么都没有。
要不是地上有许多水渍和石块,林小宴这个当事人都要相信刚才水牢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快监测一下附近,看看那只怪物跑到哪里去了!”林小宴压低声音说,语毕又默念了一遍心法口诀。
身后一阵温热,林小宴惊得连忙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师父给的心法这么厉害吗?我才念就起效了!我现在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激动的声音险些压不住,热血流淌在林小宴每一寸皮肤之下,她现在甚至觉得自己可以徒手捏爆怪物的脑袋!
系统久久没有反应。
身后倒是越来越热,像是架了一盆火在烤着,不多久林小宴就出了一身汗,嘴里叽叽歪歪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话就转了过去,然而对上的是一个人身蛇头鼠尾的怪物。
“啊!”一声尖叫险些要把水牢的牢底击穿。
怪物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胸口不断往出流着火红色液体,蛇信子时不时往出吐一下,呆呆地盯着花容失色的林小宴抓狂。
“死系统你又给我装死!”林小宴崩溃大叫,紧接着就蹦开几米念起了心法口诀,害怕是肯定的,但这怪物就站在那儿不动,一定是自己的口诀起了作用!
林小宴如是想着。
“喵呜~”
怪物歪着脑袋叫了一声,随后打了个哈欠坐在了地上。
这是什么怪物,丑是丑了点,居然还有点萌。
怪物胸口流出的液体越来越多,地上硬是被烧了一个窟窿出来,它的面部变化也逐渐明显起来。
方才看着还是比较温顺的,现在怎么看都凶神恶煞,好像下一秒就会冲过来吃了林小宴一样。
“我怎么感觉这东西要变身了……”林小宴心里逐渐不安,说完便专心念起心法口诀,谁知那怪物下一秒就张开了血盆大口,冲着林小宴便是一阵怪叫,令人耳聋的威力不比知孙差多少。
怎么不管用!林小宴强忍着耳朵疼掏出手术刀和剪子以作防身用,到这会儿她也没放弃念心法口诀。
此时禄霜阁高台上,姬幽奈坐在幻影前和陆易秋把酒言欢。
“你这么坑你宝贝徒儿是不是不太厚道?”
“怎么说这也是三品灵宠,她现在还是锻体期,驯服得了就是血赚,驯服不了也就当做积累经验。况且林小宴可是本座的亲传弟子,宝贝着呢。”
“你们修炼的那一挂,我可听不懂。”
“活该你是个俗人。”
怪物胸口的液体现在已经成了个泉眼,林小宴躲避它攻击的空隙里努力保持冷静,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原来它胸口的液体流的越多就会越狂暴,那制服它岂不是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