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你照顾好你妹妹就行了。”说着林小宴就迫不及待回了房间,辞儿可是比任何人都需要照顾的呢。
“唧唧唧唧!”还没关上门霸王龙就从荷包里挤出一个小脑袋冲着林小宴叫,听得她心都快化了,上前捧着它在手心里摸了摸小脑瓜才道:“小家伙这是想我了?饿不饿呀?”
“唧唧~”
“那我带你去厨房吃好的!来,乖乖待在荷包里,不然很容易受伤的。”此时此刻余某人母性光环更大,仿佛霸王龙就是她的孩子。与想过无数次吃掉那颗蛋的她判若两人。
“等我把头发编起来先。”林小宴一面说着一面就将所有头发捏在一起编了一条麻花辫。
原主的头发又多又长,回想起24世纪的自己,为了让自己保住医学界美少女的名号她只能选择烫头,尽可能让自己显得头发蓬松又多,提起来就是秃头少女的辛酸史。
她做梦都想拥有这么一头及腰长发,没想到真的实现了!看来不多吃一顿都对不起老天爷给的这个机会。
林小宴想着就将荷包挂在腰上,隔着袋子在外面摸着霸王龙,小家伙在里头打滚,似乎在对她撒娇。
“难道陆阁主知道我生不了孩子所以给我送了个……”林小宴轻语着,出门时施儿已经没了踪影,不由得又是一阵子感慨:“这年头做个小丫鬟都这么自在了。”
话音刚落林初便步履匆匆的回到院里,一眼瞧见林小宴脸上的惆怅之色便更浓:“师父,出事了。”
“可是打听王大虎的有消息了?”林小宴说着就抬脚往出走,林初一脸惊讶:“师父已经知道了吗?”
“大概猜着了,边走边说吧。”
“嗯。前些日子派出去打听的人今天得到消息,说是前天夜里城里突然出现了几具男尸,但第二天尸体就不翼而飞了,咱们的人还没查到死者的身份。”林初压低声音说着。
林小宴蓦地顿步回头:“怎么突然查死者身份了?王大虎该不会也失踪了?”
林初缓缓点头,面色极度凝重:“整个皇城都找遍了,哪里都没有他的消息。最后见到他的人是七里铺茶馆的老翁,但他并没有去王家村,反倒是往皇城的方向来了。咱们的人又顺着往皇城找,一路人的人都没见过他返回。”
林小宴沉默,脚下步子迈得更快。按理说她给王大虎换的那张脸虽不说是全皇城最还看的,但叫人过目不忘的能力还是有的,况且他又是独眼,老翁都记得他原路返回了,怎么其他人没见到?
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
“他在回来的半路上就被抓了。”林小宴轻声说道,林初惊奇的问道:“您是如何知道的?”
“首先排除土匪出来打劫的可能,如果有土匪出没附近的人一定会说出来。其次排除意外死亡的可能,因为他当天死了的话尸体就不会前天才在城里发现。
但奇怪就奇怪在王大虎的脸是我亲手换的,就算是往日的仇家要杀他又怎么可能联想到现在的他身上?”林小宴拧着眉头说道。
“会不会是永宁郡主?”林初小声问。
“没这个可能。她要是猜得到那是王大虎就不会抓了他妻儿了。”话间林小宴有些嘲讽口气,对白兰兰这个坏女人,她是没有丝毫容忍度的。美貌脑子和计谋至少占一样,巧的是她样样都避开。
林小宴从未见过这样蠢的反派角色。
忽的林小宴又一次停下步子:“你有空了叮嘱春华做事小心些,不管看见什么或者听到什么第一时间都不要慌乱,保命要紧。”
“是又发生什么了吗?”林初挠了挠鬓角问。
林小宴只笑:“静娘娘脾气不好,还是小心些比较妥当。”
静娘娘是个什么样的人林小宴不清楚,但作为孙景晟生母,自己儿子都不喜欢她,可见不是什么善茬。
“知道啦,师父您这是要去厨房吗?”
“对呀,我要给卿君做蛋糕。”
“哇!那我们快走吧! ”
王大虎一家子到底是个什么命啊?林小宴忍不住吐槽,一家三口接连失踪可还行?这下子线索全断了根本无从查起,这就让人很烦躁。
律文司里,孙景晟仍旧像昨日一样坐在案前捧读律法,只是今天心不在焉。
阿宝站在一侧静静地瞧着他,脑中重复想着昨夜孙景晟的吩咐,心里越发不舒坦,开口便道:“老爷,夜生香那边……”
“让你传的信你传出去了没?”孙景晟打断阿宝的话,明显不想提起夜生香相关。
阿宝心里有些窝火:“早传出去了。老爷就那么想获得长生之法么?”
闻言孙景晟缓缓扭头看向他,满眼疑色道:“你盼着我死?”
阿宝迅速低头:“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只是修炼者的行踪不定,您找了十多年都没有找到一个,如今又要打听什么异族,世上或许真有神明,可我总觉得没那么容易。”
“若真要那般容易找到,我现在已经是神明了。”孙景晟冷声回道,话中带着许多斥责之气,阿宝一时语塞,愣了好一阵子方才又道:
“师父已经说过可以治好您的病,您现在应当将大业和师父放在第一位,追求莫须有的长生,终究只是虚妄……”
“轮不到你来教训本王该做什么。你若觉得镇国王府里容不下你,你另谋出路便是。”孙景晟再一次打断阿宝的话,这一回口气比方才还要凌厉,下一秒就要将阿宝拖出去斩了似的。
知道自己再劝无用,阿宝轻叹一口气,脑中想到林小宴,思忖片刻心里又有了主意。
夜生香在地牢中观赏着自己的成果,将近二十个怪物都在一间牢房里,王大虎妻儿也在其中。隔壁就放着两张合并起来的桌子,墙上到处都是铁钩,挂着几具男尸,那是他昨儿个才弄回来的新玩意。
阿隐就在那一间,他目光平淡的盯着桌上已经变成怪物的东西,好像并不觉得惊讶。
“不愧是尸统的后人,见到这些把戏也是丝毫不慌乱的呢。”夜生香笑眯眯的说着。
阿隐抬起眼皮子盯着他,面容上没有过多的情绪:“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世?”
“呵,天底下可没有能瞒得过我夜生香的东西,尸隐小友,别来无恙啊。”夜生香走向阿隐,从怀中掏出一只瓶子扔给他。
尸隐冷冷瞥着他,根本没有伸手接住瓶子的欲望,啪的一声瓶子碎裂,里头的虫子立刻便钻入桌上那个怪物体内。
“得亏我那念奴娇是个顽强的小东西,否则要活活摔死不可。”夜生香佯装心疼的说道。
怎料尸隐只道:“不过一只下三品的蛊虫,有什么好稀奇。”
话出口跌进夜生香耳朵里,又轻又淡,却格外刺耳。
下三品的蛊虫……那可是他花了大功夫炼制出来的,从初代的忘川,到现在的念奴娇,耗费了多少心血?那是夜生香浑身最值钱的东西。
尸隐居然看不上眼?夜生香暗暗地捏了捏拳头,阴笑着掏出骨哨放到嘴边:“或许你还不知道它的厉害之处。”
话落骨哨吹响,整个地牢里发生一阵狂躁之声,隔壁所有怪物皆已苏醒,它们各自撕咬,有的在冲撞牢门,唯独桌上躺着这只无动于衷。
尸隐侧头看来,蔑视的目光盯得夜生香浑身不自在,他可没吃过这么大的亏。
骨哨旋律吹得更快,隔壁怪物更为激昂,桌上这只不过是指头动了几下,离苏醒还远着呢。夜生香有些急,哨声更大,只听隔壁咔擦一声响,牢门被撞断三根柱子,两只怪物争着往出跑,见状夜生香只得停下。
脸上不甘渐渐爬上额角,生出一根青筋在那儿凸显着他的十分不满。
只听尸隐冷笑一声,转头看去才见他两指竖起狠狠地就戳进桌上那只的喉部,微微一弯便是一阵子搅动,再抬起手时指间捏着蠕动的虫子,另一手划破那只心口,便直接将虫子放了进去。
夜生香目不转睛,等着看他能玩出什么花样。
又见尸隐从自己头上取出三根银针,分别插进怪物颅顶以及两个太阳穴,而后啪嗒两下点在它的两胸之间,猛地怪物睁开眼睛直接坐了起来,惊得夜生香瞳孔都缩了缩。
“你……这是怎么做到的?”他强行镇定着问,鬼知道他现在有多心慌。
“自诩为鬼医的夜大夫,居然要靠一只骨哨来控制蛊虫,呵。”尸隐无情嘲讽,要知道夜生香的手段在养蛊人之中是最下等的,入门级都比他厉害。
夜生香嘴角轻抿,骨哨捏在掌间把玩着道:“毕竟我们整个西域的蛊术都比不上尸统一人开创出来的法子。你若是有什么好的办法或是上品蛊虫倒是可以教教我,我不会介意的。”
“我可还要仰仗你才能功法大增呢。”尸隐的话间满满都是讥讽,夜生香忽的轻笑:“你当着旁人的面问我蛊虫是何物,如今又瞧不起我的念奴娇,我如何让你功法大增?当真有趣。”
“熔界之炉乃是上古妖器,若得此物,你就能炼出世上最好的蛊虫,我上次听到熔界之炉的名字还是十年前的事。我尸隐跟你合作不是为了区区一只蛊虫,希望你能明白些。”
尸隐话间仍旧没有过多的情绪传递出来,使得夜生香对眼前这人产生极高的警惕,他原以为尸隐不过是个破落门第里出来的小孩子,不曾想……他居然也是为了熔界之炉而来。
见夜生香陷入沉思,尸隐只道:“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不要妄想利用我,我活得比你久。你想得到林小宴的那副身躯,我想要她死,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以及,熔界之炉必须是我的。”
夜生香眉头一皱,一跃而起站在梁上再一次吹响骨哨,怪物全部苏醒,桌上那只更是对尸隐发起攻击。
所有怪物像涌出巢穴的蚂蚁一般扑向尸隐,尸隐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只见他用手划破另一手掌,挥洒出去的血碰到的怪物瞬时原地自焚,惨叫声铺天盖地,夜生香嘴角的笑容凝固:“你做什么?!”
尸隐头都没抬:“你自找的。”说着便从火群里淡然穿过自顾自的走了。
夜生香来不及动怒,跳下去将那些没有自焚的怪物全部驱赶回牢房,扭头在看去时那些个虫子全部从焚烧中的怪物身上跳出来,却也抵挡不住和怪物一同化为灰烬的结局。
“尸隐……”他咬着牙道。
他自找的,确实。
自从那晚静娘娘被白兰兰从院中扔了出来之后她离开院子的次数屈指可数。
如今她脖子上还残留着白兰兰的掐痕,可见白兰兰力道有多大。
一道黑影迅速钻进翠云台中,可巧就被拎着食盒过来的春华瞧见,什么也顾不上,一股脑就冲进楼里查看。
“娘娘可好些了?”男人一面问着一面勾上静娘娘的腰,迫不及待的就将脸埋入她的胸间,另一手不安分的在她臀上游走,静娘娘娇嗔一句才道:“险些死在那个小贱人手里,也不见你暗中护着我。”
男人只顾尝着肉体的美味,静娘娘深吸一口气,抬起一只腿缠上他的腰,头往后仰去:“我迟早叫她们都死在我手里。”
“娘娘若再不回雾月山,先死的便是我了。”
“哈啊——”
欢愉渐入佳境之际,春华咚咚咚地跑上楼来,那二人本没有听到。她听着一阵酥软叫声原以为静娘娘出了事,跑来到门前哐当一声推开门道:“静娘娘您没事吧!”
配着如此大的动静,衣衫不整的两人猛地从床上起来。
春华吓得一声尖叫,拔腿就要跑出去,谁知那男人当即就冲了上来……
林小宴做好蛋糕还想做一顿大餐,只是右手虽然不再肿胀却也还是干什么都费劲,简单做了几个小菜之后就已经傍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