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那边还是没消息吗?”孙心柔手里攥着张绣帕,面上焦急之色使得她指尖力度渐大,不过多久那帕子就被揉成了一团。
小蚂蚁只摇头,见她轻叹一口气想了想方才走上去几步道:“早在王妃进宫之前王爷就没了踪影,我向多人打听过,都没有人见过他。”
见孙心柔听了话更为恼火,小蚂蚁立即说:“郡主那边可有什么行动?”
闻言孙心柔顿翻起一个白眼:“自从城中出事郡主就没有踏出辰禧堂半步了,我们每次登门,她不是疲乏就是受凉,我从哪里知道她的底细?这些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着孙心柔咋了一下舌,两只眉毛蹙在一起满脸都挂着不爽:“所有传言都落在林小宴身上,哥哥他怎么能这么宽心?怎么着也该出面解决一下吧?这可不是他的作风。该不会他出了什么事?”
“小姐慎言,这里虽是镇国王府,却也什么人都有不是吗?
万一乱七八糟的话传进了王爷的耳朵里,对你兄妹二人的关系肯定有影响,到时候他再和孔家疏远了,咱们的罪责就大了,况且……太妃还处于禁足之中,小姐也要替她想想。”
小蚂蚁语重心长说,话里话外没有一个字眼不是旁敲侧击。不难看出她对劝诫孙心柔长点心这方面还是下了大功夫的。
谁知孙心柔嘴巴轻撇了一下:“我何尝不知这些道理?怎的还轮到你教训我来了?若不是父亲再三叮嘱让我想办法救出姑母,我至于在如今这般浑水里走一遭吗?”
“小姐莫恼,我以后再不说这样的话了……只是辰禧堂那边一丁点消息都没有,我担心东窗事发之时她们会对您不利。”
小蚂蚁一面说一面抚了抚孙心柔后背,给她顺气之后又思量一阵:“不如等王妃回来后我们登门赔罪,只要跟她搞好关系还愁见不着太妃吗?”
“你怎么总是胳膊肘往外拐?就凭她处处刁难我,我就看不上她的为人!我一日见不着姑母就待在这里一日,我就不信哥哥真就那般铁石心肠!”孙心柔大声胡咧咧,小蚂蚁心中万千感慨,得亏巳月轩里只有她二人。
秘密基地里,景宴站在孙景晟房门口,目光如炬的盯着里头那位,早在半个时辰前他就站在这儿了。
孙景晟沉着脸,眼中杀气盎然:“洛将军擅闯本王房间意欲何为?”
景宴手中拎着一壶酒,嘴角轻勾便答:“自然是与王爷说道说道近日来皇城中的大小风闻,王爷闭关几日不曾露面,想必还不知道外头的热闹,卑职特地带了一壶上好的酒,您意下如何?”
“你若是想死直说便是,倒也不必拐弯抹角。”孙景晟冷冷地扫了一眼景宴手上的酒壶,他的病情影响不能喝酒,这是景宴知道的事,加上他那副态度,孙景晟看着就越发恼火,转身便往里去了。
胸口隐隐作痛,方才又动怒,导致他调节了几日才稳定下来的气息又乱了些许,顿时杀意更甚。
“宫里才传出来的消息,皇上寒陀之毒虽解,却被王妃诊断出中了月毒,加上宫外妖物横行,整个皇城都是一团乱。”景宴自顾自说着进了房间,将酒壶放在桌上的功夫顺势打量了一圈房间。
地上有一滩黑血,边缘处早就干了,中间的地方还隐约在流动,其中散发着一阵细细的臭味,倒是和夜生香给的那只虫味道有些相似。
孙景晟没有理会景宴的话,抬手便取下挂在床头的剑,目光随着剑身出鞘缓缓挪动。
那是一把没有开刃的剑,剑柄上镌刻了一行小字,不过已经模糊的看不清了。
“真正的流光剑放在兵器库不用,打造一把没开刃的玩具作甚?”景宴不知死活的调侃,引来孙景晟一记冷眼,索性将酒倒了两杯,说:“上天这般眷顾,王爷就不打算趁机有一番作为?”
“你在挑拨本王造反?”孙景晟语气犀利,每一个字都像抹了剧毒的暗器,准确无误的投给景宴。
闻言景宴笑了笑:“若错过这次,您怕是再也寻不到好时机了。”
“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说完你的废话趁早滚。”孙景晟体内毒素又有些压不住,强忍着耐心说。
“皇上的命捏在王妃手里,只要王爷愿意,给她带句话就行,到那时候控制皇宫岂不是易如反掌?”景宴笑呵呵的说,对城里传闻林小宴是妖孽的事闭口不提。
谁知孙景晟听过这话冷笑一声,咔的一下剑归鞘中,侧过眼就问:“既然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篡位,不如本王暗中助你登基,要做什么你尽管去做就是。”
“王爷说的这是哪里话?卑职可没那么大能耐坐稳皇位。”
“你是忘了洛氏一族当年可是卿家的最大威胁?”孙景晟又问,见景宴微微皱眉他方是一阵嗤笑,走上前来端起一杯酒就送到了嘴边,在景宴的注视下又停了下来:
“夜生香给了你什么好处?”
此话一出景宴身子都僵了一瞬,几秒后才道:“王爷怎知?”
“这里是镇国王府,你以为本王闭门不出就一无所知?若真是那样,这秘密基地不要也罢。”孙景晟嘴角的笑意满是嘲讽,眸光冷厉似乎要绞碎景宴那般。
景宴怔怔的看着他,半晌才道了句:“这酒我从张简子没带走的那些酒里翻出来的,王爷放心喝就是。”
“本王就是不喝酒,也容不得这等普通玩意作践。”
“……”
“解药拿来。”
“夜生香你也敢信?”景宴诧异片刻,后将夜生香给的解药拿出来,又把虫子味道和孙景晟吐的黑血的味道相似一事说了一遭,怎料孙景晟一言不发便将虫子丢进酒中。
眨眼功夫虫子就与酒水溶为一体,不等景宴反应过来,孙景晟已经把空杯子放回了原位。
“既然毒已经解了,王爷下一步要怎么走?”景宴呆呆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