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管她怎么挣扎都挣扎不开。
“买个灯吧!”
“我说了不需要!”林宴一把推开老汉,结果那人倒地就开始吐血。
仅一瞬间,她扑到老汉身边便开始抢救。
但手上的东西让她僵持在原地。
这是……橡胶手套?
等等!身上居然穿着手术服?!
滴——
身边那个心跳监护仪发出的声音很是刺耳。
围观之人的谩骂和指责让林宴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想法。
逃!
眼看着那些人追上来,林宴却是回头撞在别人身上。
是水御。
“主子爷可有事?”站出来的是景宴。
不容林宴被这乱七八糟的事情打乱阵脚,她脑子里莫名的多了一个认知。
她弄坏了眼前人的灯,要赔,但是赔不起。
“你叫什么名字。”水御音色寡淡,听不出喜怒。
鬼使神差的,林宴想逃的欲望更加强烈。
忽的,她记忆里多了一个从乐坊听来的名字,脱口就是一语:“楚曼妖。”
话才出口,林宴又回到了被人追逐的画面之中。
这次她穿着非常华丽的服饰,一路跑来没人不说她好看。
但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声音,一直叫她快离开。
“竟然敢冒充我们家小姐!等我捉到你一定把你淹死!”
叮咚一声响,林宴再低头,才发现手里居然拿着手机!
满天孔明灯的映照之下,她看着屏幕上时间的目光显得赫然大惊。
“二七年……八月八日!”
轰!
一道干雷在夜空炸开,林宴豁的坐起身,暴雨狂拍着窗户,闪电的光映在她布满大汗的脸上,让她久久不能回神。
刚才做的梦……
好奇怪。
嘎吱,门外有响动。
此刻林宴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
有人在外面!
从灵药储备间里摸出手术刀,她屏息凝神目不转睛的盯着房门。
妙春堂里这么多人,应该只是谁起来如厕?
咔!
林宴从这道响声里回过神时,已经是半刻后。
因为窗外的那棵树被劈断,直戳戳的从窗户砸进来,现在房间里是一片狼藉。
林初和秦可卿左右两边护着林宴,任凭她们怎么安慰,她都没开口。
“这么大会儿,寒气早扑进来了,姑娘快喝口姜汤暖暖吧,崖香已经在收拾别的房间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睡觉,到时候你随便选个人陪你一起,如何?”
问荆说。
林宴缓缓摇头,再次看向自己房间方向,脑子里仍是一团乱麻。
“随便用板子堵堵,别叫雨水进来太多,明天再收拾吧。”
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她吩咐完便大口喝汤。
“那年花朝节,我独身一人在红鸾花鸟灯下守了整整一夜,无人赴约。”
耳边突然回荡起水御那日在密室里说的话,林宴被呛得猛咳。
“你以为你是她的替身?真是好笑。”
水御的话配着在林宴脑中不断回放的梦境,短短几秒就叫她咳得感觉半条命都没了。
“快拿姑娘的药来!”医馆众人慌张失措。
“二七年……八月?八、日!”林宴大口呼吸,扶着桌角眼睛都不眨,众人只见她眼眶发红,里头还兜着泪花。
“师父?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师父!”林初急得已经牵上银丝,就差和林宴链接。
“扬州……花朝节……”林宴还在嗫嚅。
“花朝节怎么了?”所有人都乱了阵脚的时候,沈也还保持冷静。
他拉上林宴冰凉的手,平静询问。
见她没反应,沈也拉她坐下:
“八月八日是个很重要的日子,对不对?花朝节距离八月八隔了好几个月,在这段时间里,扬州发生了什么?”
一听他这么问,众人也都安静下来等待林宴答复。
谁知林宴猛地一口血吐出,道了句:“我来过。”
而后感知全无,彻底晕死。
“姑娘!”“师父!”
笃笃笃。
妙春堂大门被扣响,张飞不得已才去开门,竟是孙景晟。
“孙、孙公子?”
见是他来,众人莫名松了一口气。
只见孙景晟打开手里的瓶子,倒了一丸药出来喂给林宴,稍后为她诊脉。
在大家的期待之下,他终于开口:“急火攻心,不碍事,睡一觉就好了。”
“孙公子回来的太是时候了!我们像一群无头苍蝇似的,姑娘没事都要被我们闹出事了!”
问荆擦着眼角说,稍后拉着赵崖香就去抓药煎煮。
她要好好的给自家姑娘补一下身体。
“孙公子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什么要紧事?你且等我和小初扶姑娘去床上躺着。稍后就来。”
说罢秦可卿与林初带林宴上楼。
沈也这时候已经倒了一杯水端过来了。
“大哥哥喝杯热水暖暖身子吧,外头还是比较冷的,话说林姐姐这段时间总念叨你呢。”
孙景晟微笑道谢,盯着林宴原本的房间再不说话。
秦可卿和林初再下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这一夜大家轮流照看林宴,很快就混到天亮。
林宴醒来见赵崖香趴在自己床前睡着,轻轻地给她盖了被子,起身到窗前,开了一条缝透气去了。
经过这一晚上昏迷的沉淀,她失控的心绪早就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