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春堂所有的药方和药材都是经我之手,我不会在这种东西上出现任何纰漏。避暑汤作为我们医馆长期对外发放的东西,一定是经过多次试验和改进,确定不会对任何人出现任何副作用之后才拿出来的。”
“卖了那么久都没问题,今天就巧了,偏偏在鱼肉有问题的鱼贩子身上栽跟头了。”
笑了笑,林宴又道:“有人觉得是我汤药里的成分让此人发敏,那干脆就找个人来试一试。”
“我没记错的话,对面的胭脂铺子里的钱掌柜,是个体质很特殊的人,她对我们日常接触到的大多数东西都会发敏,并且她的体质在街坊邻居们之中无人不知,请她来试再合适不过。”
“不用试!我就在呢!”钱掌柜的声音突然从人群里冒出来。
众人又让了一条路。
出来的是全副“捂”装的女人,基本上没人看得到她的脸。
因为她过敏最严重的是紫外线和粉尘。
“我从娘胎出来就是这体质,能活到现在很不容易,大家都是知道我的。这事儿我也看了半天了,我还在寻思,怎么我三天两头的喝避暑汤都没什么事,偏偏他一来就有事了?”
“就是说……钱掌柜都没事……”
“话说林大夫刚才好像说了这人的鱼有问题?”
在钱掌柜在线辟谣之后,理智的议论声逐渐盖过那些狗叫。
“是不是有问题,还得调查才知道。”俞藤突然出现,再一次压的场上无人敢语。
冲钱掌柜行了一礼,林宴转身从桌上取来一只空瓶子,暗中用试毒针将红象散注入其中,接着把瓶子伸向俞藤,笑眯眯道:
“这是我在集市买鱼、被鱼贩子告知鱼不新鲜、但发现这些鱼本来就是今早所捕、于是认为鱼贩子在刻意隐瞒什么、最后进行解剖时,所收集到的毒物。”
俞藤没接。
盯着他冷厉的眼神,林宴做出善意的提醒:“俞大人可以将鱼贩子摊位上其他的货品交送仵作查验,亦或者去他家中搜寻。”
“此毒名为红象散,在经历过上次我们医馆的三德被人污蔑贩卖毒肉一案后,仵作对这毒的印象应该是非常深刻的,俞大人也一定不会认不出的吧?”
俞藤当然明白对方是什么意思。
有了群众的见证,就算没有红象散这么个东西,他也必须找出来一样能堵大家嘴巴的玩意儿来代替。
更别说红象散这毒,在上次林宴于堂上亲自为张飞证明清白的之后,借着她的名声威名远扬。
接过瓶子,俞藤对着林宴半笑一秒,旋即便道:“林姑娘交代的事,我岂有不办妥的道理?只是这人……你打算?”
“他……活了!”钱掌柜惊呼,话落直接冲到鱼贩子跟前,见这人面色红润过来,不禁对着大家高喊:
“林大夫果真是医仙下凡!眼瞧着人不行了居然还能活过来!”
“他本身还是有一口气的,若非如此,就真的要大罗神仙来救了。”林宴温声回答,随后对话被噎回去的俞藤补充:
“现已查明这名鱼贩子中毒与妙春堂没有任何关联,那么是不是可以认为,他担心事情败露,从而试图服毒自尽,又正好赖在妙春堂头上呢?”
俞藤眯眼,正欲再打量眼前这位,医馆众人却没给他机会。
只听秦可卿说道:“该是怎样就是怎样,反正现在这人已经没什么事了,那就烦请俞大人好好调查给所有人一个交代好了。”
探春也接话:“不错,我们相信俞大人可以给出一个所有人都满意又真实的答案。”
对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俞藤也没有再打马虎眼必要,郑重应下此事,押了鱼贩子便撤了。
【签到成功!恭喜宿主获得凡品奖励——米奇妙妙贴!】
林宴一秒出戏。
喂喂喂,创可贴就创可贴,干嘛学人家乱叫啦!
【?(????w????)?新任务:在收徒弟的时候签到】
林宴:……
“这个俞藤,初见时还像那么回事儿,现在我越来越觉得他不像什么好人了。”
给病患取药的秦可卿小声对一旁看方子的林宴说。
林宴无奈发笑:“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往后又是怎样一番面孔呢。”
俞藤是否在为什么人效力,短期内是不得而知的。
但红象散的事情是不可能就这样了结的。
只是林宴除了让大家多防备一些,也没什么能做的,毕竟明枪易挡暗箭难防。
更何况连人家的目的都没摸清楚,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姑娘。”柳枝轻唤。
等林宴抬头看去,才发现她端着一盆不知从哪儿搞来的桑叶。
盆子里泡满了水,闻起来还有些清香。
“这是做什么?”林宴有些摸不着头脑。
缓缓地,柳枝跪地。
众人大惊,林宴更是眼睛都瞪圆了一圈,还不等她说话,柳枝便将盆子举过头顶,一脸虔诚的说:
“我的规矩都是从十三刹学来的,别处怎么拜师我不懂,但在那里,端着桑叶水给师父洗过手,才有被收为徒弟的资格。”
“所以……还请姑娘收我为徒!”
此话一出在场众人惊讶程度更大。
柳枝年纪可比自家姑娘大多了,并且这二人初始时并不愉快,她居然甘心做晚辈?
一直以为要自己主动提出收徒才能完成任务的林宴,现在只在惊讶原来这样也可以。
本身就愿意教授的她自然选择答应。
在众人的凝视之下,她挽起袖子,伸手进桑叶水里仔细洗手。
同时说道:
“做我的徒弟可辛苦的很,我对专业方面很苛刻,你要有足够强大的抗压能力,更要有吃苦耐劳的坚韧之力,并且需要超乎常人的敏锐力与智力,最重要的是,要无条件且永远相信我。”
“你可想明白了?”
这些要求柳枝当然能做到,但林宴从来都认为,明白一件事,远没有坚持一件事更有说服力。
“能得姑娘教诲授业,是多少人挤破头也挣不来的机会,柳枝想得很明白,也一定能做到,时间会证明一切!”
“很好。”林宴勾笑,擦过手,待问荆端走盆子,她将手按在柳枝额上,说道:
“你既然做了我的徒弟,就冠我之姓,改名为‘初’。从现在开始,你只叫林初,也只是我一人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