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秦朗军与镜山明军非但没有合兵一处,反倒拉的更开了,这都有三四十里路了。
豪格是体会过秦朗军枪炮的犀利的,知道这对面的上万秦兵肯定不好招惹,但依旧心动。
如果他们能早一步吃掉秦兵,然后大军直逼镜山,那场面肯定无比的美妙……
不过怯于秦兵几次对阵表现,豪格心中实在有几分不确定,但这也正是鞑清必要除掉秦朗的理由不是?
“十王。秦朗为明皇驸马,过去一年里,其部多次于我军为难。不提兖州之战和刚不久的司吾山一战,只说津门之战,其军于京师之威胁,于我鞑清之威胁,就刻骨铭心。”
“要知道,此番我军南下,最初的目的可不是江淮之地,而是横扫齐鲁,尤其要拔掉秦兵登州之水师。”
“此番秦朗好不容易亲临前线,不把之一举格杀,斩草断根,岂不是后患无穷?”
“明人多内斗,一旦秦朗身亡,其基业必不能留。明皇和那些个大头巾们,用不着我鞑清着急自己就会扑上去把秦兵四分五裂了。届时其军还如何是我鞑清之威胁?”
豪格的一番话震耳欲聋,他根本就没从战术上着眼,而是直接在战略上着手,盯上了秦朗的小命了。还搬出了年中给鞑清制造了不小麻烦的津门事宜,来例证秦朗的无穷后患,可谓是一锤子就把军议给砸死了。
“肃亲王言之有理。秦朗起家不过两载,就已经拉起了水陆两万大军。陆师数拒我大军,枪炮犀利;水师更直威胁进京津门户,动我社稷之根基。这若再给他数年时间,海州水陆涨到五万、十万人,我鞑清岂还能在中原立足?此战即便再艰难,秦朗也必除之!”
多铎肯定了豪格的话,接下的商议便就不是打不打秦朗军的事了,而是如何才能干净利索的把之全歼,如何能确保斩杀秦朗这个明朝皇帝的女婿的事儿了。
清军这里很快就定下了章程,派谁去阻击(看牢)镜山明军,派谁留下来看住大营和徐州城,然后调动多少火炮过河,一切都非常迅捷的做好了安排。
而黄河对岸的秦朗军营垒里,军兵民壮也兀自在权利的修筑着营垒。
挖壕修墙。
低矮的土墙绕着营地外围堆砌,先挖壕沟,挖起的土,就地砌成墙。高度只大半人高,可以掩护枪炮射击便可。 密密麻麻的军士们还去捣破冰面取水挑水,一桶桶的浇在土墙上,使之成为极为坚硬的冰墙。
寒风刺骨,很多人的手都冻得青肿,嘴唇脸蛋也是高高肿起,铁镐用力的挥在冻得坚硬的土地上震得两手生疼,却只能打出一个浅浅的坑洞。幸好还有生火烤地这一招,反正就是一点点的来。
秦朗也没把握能立马打过黄河,杀到徐州城下,所以大营肯定要布置的严严实实。
下午大军抵到黄河岸畔后就立马开始修筑营垒。
先是外围的那层栅栏,然后才是土墙壕沟。
严寒的天气着实带来了极大的不便。
不过幸运的是,军中兵丁民壮都极为卖力气,及至晚上时分,已经可见雏形了。
“咦……”
秦朗精神猛地一凛,对岸的清兵竟然有动作,不是又派来了多少斥候探马,而是对面不少营寨都有在调兵,鞑子这是要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