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慢慢,吹动头发衣裳,带来几分凉意,许久听得晨光一声轻叹,不曾言语,身影不再,只有片片残影,飘落远处,诸魔不解,看向那远方。只是看得久了,也就明白这位大天魔意思,既然过不得这十万里天河,那便都回各自去处吧。
天河依旧,波声滔滔,亘古万年皆是如此,它不为人悲,不为人喜,只是默默在此,见证着神魔千百万年的恩怨厮杀,哪怕是鲜血染红了天河河水,也不过是一时的猩红,随着波流,终究会消散。
许向文是清醒的,他能感觉得到有人抓着自己高速前进,疾风刮的脸疼,他想要呼喊出声,可是一张开嘴,风便灌进了嘴里,呛的他一直咳嗽,话一句说不出来。
疾驰远去,这一行便是万里,神界辽阔,远远可见,那雄伟殿堂,比比皆是。此时他们所立足之地乃是一片宽阔广场,前细后宽,状若鸟喙,周围以白玉雕栏,其尖端又竖立九根石柱雕以龙纹凤象,柱头火焰燃烧,熊熊不绝。
广场尽头,乃是白玉长梯,通向辉煌大殿。其外则是缥缈云气,氤氤氲氲,偶尔微风徐徐,吹散几分,可见脚下空洞,无半点着地。
踏上这广场一步,许向文顿时觉得天旋地转,心生呕意,他还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被人擒住了脖颈,迷惘中便来到了此地。他重重喘息,听不清陈文玉几人说话。
“大人,他仍是肉体凡胎,南天门不允许他进入。”邓忠微微摇头,叹息一声道。
陈文玉瞧了许向文一眼,道:“既然如此,那么便不从南天门入便是,神界广大,又非只有这一条路可入神界四域。”他大手一挥,一动紫电金光射出,于空中兜了一圈,没入许向文额头,隐隐有神格显现。
许向文顿觉身体里一道热流奔涌而过,暖暖的,说不出的舒服,再也不觉得任何的不适,脑子也逐渐清晰起来。
远远,那遥远的天界上城,十二记钟鸣传来,伴随着丝竹悦耳,暗香阵阵,几度微风怡人,许向文正要开口说话,可腰间被人一顶,身形顿起,离了这南天门处,往别地儿行走。
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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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记载,天上仙境。向来赞叹是黄金做屋,白玉堪地,玄烟流霭,丹晖缠络。可是只有到的了天界,才知道所言不过是虚假,除去这所见的黄金白银,许多地方,都不过是山野几处,农舍几间罢了。
不走南天门,也自然见不到了天界的繁华地方,这一路行走,等许向文在疾风里勉勉强强能适应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神界的北部,也就是青帝掌管的北寒仙域,绕了这等远路,纵然是神仙,也会感觉到疲累。
五人在一处山野休息,许向文觉得十分神奇,这也不知赶了多少天的路了,他竟然不觉得有什么受不住的,没感觉到半点的饥饿,疲惫,只是这偶尔间,会感觉到身体里走过一道暖流,将不经意间出现的饥饿疲惫驱散。
突然的,一缕寒风吹过,带走了许向文身体里的热量,莫名的一顿倦怠从心底深处传来,原本还在思索几分的许向文,摇晃着头,只是瞬间,便躺了下去。
他都还没来得及问问,究竟是什么情况。
也不知过了多久,许向文似乎是醒来,他眼见所见,尽是修罗炼狱,尸体满地,鲜血凝固了地面,带起异样的殷红,那盛开的彼岸之花,在尸体中绽放如血,又有罕见的苍白,点缀其中,仿佛是地狱中悲鸣的挽歌,在讥讽着芸芸众生。
曾在那登仙台里见到的男人,他正在尸体中站定,手里捧着曼珠沙华,殷红无比,无根无叶,他远远看着远方,似乎在等待,可许久许久,他都不曾动过半分,只是默然间回头,仿佛千万年。
“雾里看花花非花,花里有梦梦非梦。花开花落已春夏,梦起梦落又秋冬。”
许向文默默看着,他是动弹不得半分,心已似枯死之井,不起半点波澜,如那入定老僧,见惯了世事百态,纵然是斧钺加身,血流满地,也不过眨眼之间,一眼千年。亘古不变的,只有这个永恒的终点,死亡!
“你所见到的,便是你日后会做的,你所希冀的,永远都是绝望!”
“你到底是谁,又到底在说什么?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又发生过什么?告诉我!”许向文听着这些听不懂的话,忍不住吼道,眼前逐渐模糊,好像是迷糊中,有什么人轻轻拍了拍自己。
“你会知道的......”
一道明亮的光线照射进来,许向文忍不住皱了皱眉,眯起了眼,温暖和煦的阳光带来了难得的几分暖意,带走了寒风徐徐的冰凉之感。
只是,许向文几分疑惑,心中难免响起梦里种种,那么真实,仿佛是曾经发生过的一般。
他缓缓起身,看着身上干净的白衣,有些发笑,推门而出,伴随着“吱呀”一声,他第一次,见到了神界的光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