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界的故事暂且到这里,现在谈一谈人界的这个主角)
巨大的校园里一片喧哗,镶嵌草坪上的条条小道上人来人往。午后的阳光却没有丝毫的炎热之感,蔚蓝的天空中飘着一团团棉花糖一般的彩云,丝丝微风吹进人的心扉。空气中弥漫着泥土与青草的芬芳。碧绿而宽广的草坪上一堆堆的人聚集着、交谈着,一片欢声笑语。
高大的十一层教学群楼巍然耸立,背后是一面绿色的森林屏障。清风拂过,数十只飞鸟腾空而起。空旷的天台上站着两个人。
“流云”
“嗯”
“我。我想,该是时候结束了——”
“不能挽回吗?真的,一丝机会都不给我吗?”
“流云,我,我,我真的已经无法回头了——”
“嗯,那好吧,祝你幸福。对不起,小雨——”逸流云的声音有一些颤抖。
“是我该说对不起的……,流云,忘了我吧。你会找到一个比秋雨更好的女孩的。再见——”女孩流着泪转身向楼梯口跑去,头也不回。带走了男孩的心,带着对另一个男孩的爱与坚毅————
女孩走后,男孩的脸上还残留着那撕扯出来的勉强笑容。无力的单膝跪地,任由和风无尽吹拂,此刻他的世界已一片荒芜。这样的跪着,许久许久。
逸流云,华夏国Z省A市国家级示范性实验商办私立中学高中二年级学生,在校成绩优异,该校第十一任学生会会长,人缘极广。身高186,人比较瘦,面目清秀透着几分青涩。性格内向(据说以前不是),沉默是他百分之九十的时间的表情。因为一些牵连,他在学习之余还在校外一个朋友的武道馆里担任兼职跆拳道导师,据说格斗极为在行。
红色的月光洒下大地,浓雾弥漫,流云拖着背包面无表情的走出学校。
回到家,扔掉书包,整个人像是没有了骨头一般躺在一张椅子上发呆,望着天花板上的吊扇愣愣无语。
“云啊,凌打了一个下午的电话了,说是武馆那边有人踢馆砸场子,让你放学了过去看看。”海滨的一栋小楼里一位年过五十的男人在忙碌着收拾卫生,他是流云现在世唯一的亲人,舅舅。
“哦 好的。我过去看看。”流云无力的回答,然后走出了房子。
“哎呀,这小子今天怎么了。霜打茄子似的,这种状态不会挨揍吧?”
舅舅似乎很是宽心,流云在凌的武馆里当教练这事他早就知道。打打闹闹也有负伤的时候,但比起早几年跟着片区那群流氓青皮晃荡,总是要收敛好多了。
流云的父母因为车祸离世得早,爷爷奶奶早在他爹很小的时候就没了。而舅舅也是个老光棍,五十多岁了至今未娶,膝下也无一儿半女。守着外公留下来的老茶馆,一干就是三十多年,而流云也就跟着舅舅身边慢慢地长大了。
凌的武馆离着流云家并不近,蓝枫中学的晚自习下课之后市区的公交车大都已停运,走着过去有二三十分钟的路程。
夜色下雾霭越来越重,被月光照得发红。这段从家到武馆的近道十分的偏僻,几十米才能看到一盏灯,还都是忽闪忽闪的阴森异常。但此时的流云身心憔悴,那有注意力来害怕?
一个转角处,他猛地和一个人撞在了一起,明显对方的力量值更高,流云退开了好几步后才跌倒,而对方则是跌在了原地。
“你没事吧?”
乘着月光,流云看见了这个先站起来,并主动伸手来拉自己的人。面容四五十岁左右,身材修颀,皮肤白皙。脸庞修长轮廓分明,透着几分苍白,高挺的鹰钩鼻,一双碧蓝色的瞳孔中透出令人骨寒的气息。深黑色的头发梳理得格外的整齐,用发亮的发蜡定型,一只手上握着一根暗红色木质手杖。一双印花皮鞋,搭配着那一身并非职业装的古典西服,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严禁和优雅,让流云的脑海里一时只能想到“绅士”这一个词语。
“哦,我没事。你?”
“怎么?”他的声音沙哑。
“你不是华夏人?”
“不是。孩子,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很危险的。”
“额… 谢谢,我就是在回家的路上。那你呢?这么晚了还在外面,是没有找到旅馆吗?”流云想了一下周围好像没什么旅馆,这大晚上的好像不太可能是出来散步的。
“呵呵,我,不需要啊。”外国人的嘴角上扬,那种西方男人特有的知性魅力在这一笑中彰显无疑。
“啊?”流云有一刹那的失神。
“我在找人。”
“找人?找到了吗?”流云礼貌的回以一个微笑。
“找到了,找得好苦啊。”他的眼瞬间变的幽紫“那就,说再见吧,向所有的人。”
不待流云反应,就发生了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眼前男子凭空消失。
流云楞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啊!”惊讶加上疼痛让流云惊呼了一声。翻过手掌,一条三寸长的伤口正淌出红得刺眼的血液,伤口的周围有一片突出的紫红色血管网络,十分的诡异。
很明显这就是刚刚的那个男人在他的手上留下的痕迹,奇怪的是当时他居然没有一丝感觉。事情诡异得让他脊骨发寒头皮发炸,就是个傻子手上被人在手掌上划出这么大一条口子也应该有个知觉啊!何况以他现在的身手,在刚刚相撞的那一瞬间……自己居然被震退了,还全然无知……
“MD 久走夜路撞鬼了吗!?”流云瞬间警惕向着四周再三环顾扫视,感知也扩展到了极致,却一无所获。皱着眉头看着掌心的伤痕,那诡异的伤口看起来着实有点渗人。抬起头再次环顾了一下四周,确实没有那个人的身影,就仿佛这短暂的交谈根本就没有发生一般。若不是手上实实在在的伤口,流云都要以为是自己产生幻觉了。
“不会有毒吧?看样子还是要消一下毒才行……”嘟囔着,流云并未过久的纠结。在反复的环顾四周好几次以后才再次向着目的地出发。
“啊!——”一位身穿白色武道袍的散打导师从台上飞下,惨哼着蜷缩着在地上呻【和谐】吟。能将一个一百四五十斤的大汉直接从一米多高的护栏内击飞出来,这力量绝非一般人。
拳台上一位身着黑色西装裤,上身白色衬衫的光脚白种人一脸的桀骜。拍打着褶皱的西装衬衫不屑地笑着“哈哈又是一根软虫。”
“真没意思,老大到底什么时候才到啊?”
“唉!你们这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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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其他的导师吗?叫上来陪大爷玩!”在武馆的门边还站着六七个服饰一样的年轻人。
“你小子消停点!”
但下一刻几个人的脸色一起变得十分的不爽。
“该死!这味道,让我有点想犯禁——”
“小龙,你怎么了?”
流云从门外进来时看见了倒在地上的小龙,一股怒气由心底腾起。
“额…没事,技艺不精被人撂倒罢了。”
“你也是这儿的导师?”外国人看着流云问道。
“是你把他打成这样的?”流云看了小龙一身的伤和嘴角的血迹缓缓问道,武道切磋点到为止,小龙嘴角流出的血绝不是嘴唇破裂的结果,而是脏腑内伤吐出来没咽下去的血,流云很熟悉。
“格斗嘛!都这样。要是害怕受伤,就乖乖地拉着妈妈的围裙,在家里做你的乖宝宝好啦!哈哈哈”拳台上的西装男摊着双手,戏谑的朝着流云和躺在地上的小龙说道。大门边的几个西装男跟着一起大笑起来。
“哦 那就来和我打一场吧”流云将小龙扶起后,也脱掉了上衣。露出一身结实的肌肉,白皙中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也是等到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这几个人居然都不是华夏人,一样的鹰钩鼻蓝眼睛,典型的欧美白翳人种长相。一时间他也顾不得那么多,并未将几人与先前经历联系起来。
轻轻一跃上台,跨过栏绳,轻轻舒展肌肉,一身骨骼啪啦作响。
“哼!”西装男猛地一步跨出,一拳直接轰向流云。速度奇快,直追职业拳手的挥拳速度,心中瞬间做出判断的流云猛地一闪头避过,同时双臂一架挡住了西装男的下一次膝撞。在架住攻击的同时借力后仰,顺利地让西装的又一次勾拳从鼻尖擦过。
简单试探之后,西装男也迅速意识到眼前之人的不简单,出于谨慎脚下一蹬,轻松跃开一段距离,摆动着的拳头显示着他的跃跃欲试。
“不错,反应力很好。”
“呵呵 是吗?可在我看来,你除了速度稍微快一点,也不过如此罢了。喂,你相不相信我可以一招就放倒你?”流云随意的跳动着,面露轻蔑之色。
对于流云的反应速度,西装男很是惊讶,但他接下来的一句话直接让这个西装男沸腾了。
一阵劲风带起,流云已经一个箭步冲出。
西装男原地猛地旋身一脚朝着冲来的流云的侧脸上踢去,流云却是一咬牙一臂格挡,然后瞬间旋身一个爆拳射出轰在了西装男的小腹上,带起一阵风。
西装男整个人一下子飞了出去,撞在地板上滑了很远。
“啊!”西装男狂喝一声,一掌拍地,撑起身体后,脚下一蹬飞射一拳扑向流云。流云左脚向斜后方轻跨一步,后仰的同时起手一展,手掌恰好挡下西装男的一拳,一偏头闪过了对方的又一拳。并且在极短的一瞬间里猛地顺势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扭身猛地一脚后踢——过肩摔!
地板发出一声巨响,连着的好几块木地板断裂,木屑参差的支出地面。
“啊~”西装男陷在地板里缓缓地惨哼,整个武馆一片寂静,所有的人沉默。
却在一瞬间,地上的西装男猛地一起身,身体骤旋,一个拐击撞向流云。仓皇中流云猛地架臂格挡,整个人还是向后退了几步,鞋底在地板上擦出几条黑色的印迹发着青烟,两条手臂在一阵剧痛中失去知觉。
人尚未站稳,西装男却已然一爪伸了过来,扼住了流云的咽喉。将他整个人都提离了地面,流云感到一阵无力,那只扣住咽喉的手仿佛不是人类一般,几乎将把他的脖子捏断。
怎么可能这么快!?这速度!还有这力量!!!
而西装男却是一脸的狰狞。
“焰,停手!预言要开始了,我们得出发了。”
一个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丛武馆外传来,这个叫焰的西装男不甘的猛地将流云扔在了地板上,摔得流云闷哼一声。狠狠地瞪了流云一眼,这个叫做焰西装男同着另外的六个人离开了。
流云捂着脖子咳嗽着从地上爬起,看见了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拳台边缘上的凌峰。凌峰此时一脸的阴沉,看着几人离开的方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凌,这几个人怎么回事?”
“没多大的事,这几个外国人今天下午就到了我们的武馆,在这里打了一下午的人了…吓走了好多的客人。不过看得出,他们对我们并没有多大的仇恨,不像是来砸场子的,更像是在等什么人。不过,好像你刚刚惹火了一个——这伙人看起来不是什么善类,以后还来不来找麻烦就不知道了。”
凌轻描淡写地说着。
“你没受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