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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恍惚之中从梦中惊醒,舒红缨睁开了眼睛,醒来是朱红色的帐幔布帘,珠帘翠幕,明媚的颜色和梦里阴冷的场景截然不同,满目都是熟悉的摆设。
这不是她的闺阁金福殿吗??依旧是富丽堂皇,不该是一片衰败的景象吗?伸出双手却是一双稚嫩柔软的小手。
外面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吵闹声和脚步声。
“你们说,长公主也忒狠了,我看到那丞相小姐,脸上肿的跟包子似的,太惨了,就因为动了长公主的一个手镯,如今高热不退,丞相从宫里请了好几个太医过去瞧。”
“太恐怖了,还好我没有在金福殿伺候,皇后娘娘贵为皇后,丞相贵为国舅,都被长公主压制打骂,实在是可怜。”
“对呀,皇后娘娘宅心仁厚,膝下有个嚣张跋扈的公主,雅公主和三皇子跟着也难过。”
“公主,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
屋外千树赶忙跑进了内室,看着公主坐在床上满头大汗,坐在床边用帕子给她额头擦汗。
“无碍,服侍我梳洗吧。”
舒红缨恢复了平静,捂住胸口避免心情大起大伏,这病弱的身子,禁不住折腾。
“需不需要让太医过来给公主看看,是不是体内的毒发作了。”
“无碍,我没事。”
许久,她才缓缓地开口。
这时候,她才接受了自己已经重生回到了九岁这年的事实,父皇还没有死,舒戎还没有登基为帝,她还没有完全养成前世那草包无能的模样,兰悦心还只是皇后,没有成为之后一手遮天的太后。
不过无碍,她会一一地报复回来,手刃仇敌!那兰悦心,舒戎,舒雅,还有害她的那群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眼中现出了一股阴寒的光,像是地狱里爬出来复仇的。
“公主,我去外面拔了那两个狗奴才的舌头,竟然敢在公主面前大放厥词!”千树气得不行,“分明就是那兰家小姐目中无人,偷偷进入金福殿将您的妆奁首饰还有书柜都弄得一团糟,顺走了价值万两的红珊瑚手钏,自己慌张跑的掉进了冰冷的湖水里,却说是您做的,这哪里来的道理?”
“不必,我有打算。”
“是。”千树不解,她觉得,公主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呢。
她当然知道,皇后的外甥女兰家小姐入宫,却被长公主欺辱,勒令去冰冷湖水中捡掉落的珊瑚手钏,长公主不准其他人帮忙,而捡起了手钏的兰家小姐,上岸了以后被长公主的侍女掌掴,脸蛋成了猪头,加上天冷畏寒,被带回家医治,不省人事,病入膏肓。
从其那她不知道这莫须有的传言怎么来的,如今想来,少不了兰悦心背后的手笔。
她可是捧杀和装慈母的好手啊。
一夜无眠。
初冬的寒意渐渐侵袭了过来,偌大的皇宫中,顿时被冷意侵透。
“公主,出去的话,可得多穿些。”
千树在舒红缨的身后眼巴巴地紧跟着,手里还拿着一件焦红色的狐狸皮披风,给她纤柔的身子披上了。
走到了面前匾额上题着“梅园”遒劲的大字,那是他父皇亲手写的,这一片地方,也是独属于她母后的地盘,只是如今。
她神情恍惚地想着曾经被兰悦心下令火烧了,付之一炬的画面,就看到了一张讨人厌的女人脸,站在那粗大的枝干上,一群小宫女们围着树边围成了一团,被一群小太监们用枝条抽打着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