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久闻天朝圣使节郑和大人精心佛学,精研佛理。故建议三心国师应诚邀大明圣朝圣使节大人与会听经礼佛,使圣朝圣使节大人一睹我锡兰山王国之佛门盛典。
以宣我佛学,扬我国威,是为至善。”
三心大师本就不欲与国王陛下作对。再则,他也久闻三宝太监郑和之名,对其仰慕久矣,亚烈苦奈国王陛下的这个建议倒正合三心大师的本心。
于是,三心大师即刻遵从亚烈苦奈国王陛下的旨意修书一封,派人到别罗丽港大明水师的锚地去请郑和,得到了天朝圣使节郑和的亲口回复:“郑和一定会参加此次佛门盛典”
也就是在这一刻起,三心大师的心里又开始纠结:“这回这脸可丢大了,出丑出到十万里之外去了!”
三心大师乃一代大德高僧,本不应该纠结于此事。但是,这件事情就像亚烈苦奈国王在大师的斋饭之中放了一只苍蝇一样,使其恶心至极,想起就恼,久久地不能释怀。
初十早晨,天音寺里名士高僧云集,贵戚巨贾悉聚,三心大师分派僧众招待来宾。
将近巳时,大明天朝圣使节郑和也率人赶到了天音寺。
三心方丈带领着合寺僧众出迎。
四方来宾大多也仰慕郑和其人,所以,绝大多数来宾也跟随着三心方丈迎出了山门。
三心老方丈带领着一群僧僧俗俗在山门前迎候大明天朝圣使节大人,圣使节郑和正好在那座碑亭前下马。
郑和这次来,还是骑的老朋友榜葛刺国王送的那匹白龙驹。
郑和一袭白袍,神采出尘,下马之后,正欲上前与三心方丈见礼,旁边的通事罗索却忽然上前与其耳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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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和的眼睛里似乎有一丝诧异一掠而过。天朝圣使节郑和欲行又止,他侧转身开始仔细地端详这座不伦不类的碑亭。
于是,圣使节郑和的眼中满是惊讶。
把碑亭修在了山门口,这种事情还真的不多见。至于碑刻的内容则更加是天下地上绝无仅有的独一份。
三心老方丈心里着急。这可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呀!再要迟疑,恐怕立刻就会丢人现眼啊!
三心国师赶紧带着众人迎上前去与天朝圣使节大人打岔。
老方丈双手合十,躬身施礼,寒暄道:“阿弥陀佛,天朝圣使节大人劳步远来,远来辛苦了。”
郑和的神色此时已经恢复了自然,他从容答道:“还好,还好,辛苦的只是这匹马。”
场中众人同时大笑,随后郑和抱拳向众人连连致意。在繁琐的寒暄问候之中,老方丈的心踏实了一些。
随后,三心大师与众人将天朝圣使节郑和迎到了偏殿之中。
宾主双方坐定之后,其他的高朋也纷纷就座。知客僧随即奉上了水果和饮品,三心方丈站起身来,开始给大明天朝圣使节大人介绍其他的贵宾们。
自然,偏殿之中又是一番热闹的客气与寒暖。
待贵宾们再次就座之后,大明天朝圣使节郑和好像非常随意的对三心大师说道:“方丈大师,郑和久闻国师乃西洋诸国之中独一无二之大德法师,精通佛学至理。郑和今有一事不明,欲直言向大师请教。
如有鲁莽之处,还望大师海涵。”
三心大师心平气和,双手合十,答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天朝圣使节大人有话请讲,直言无妨。”
郑和不再看三心大师,目光转向了殿里的其他高人。
大明天朝圣使节郑和平心静气地问道:“大师,东方佛经有云:‘与乐之心为慈,拔苦之心为悲。’我佛心怀天下苍生,欲拔苦与乐,由此足见,佛主之慈悲胸怀何其广阔!
敢问大师,这‘贱民与狗,不得入内’八个字,也是我佛之慈悲情怀吗?
郑和久闻锡兰山王国乃西洋诸国之中首屈一指之佛国,难道说,锡兰山王国之佛学与中国之佛学当真便有天壤之别吗?”
郑和说完话后,转回头来,依旧笑眯眯地看着三心大师,但口气不善,显然话含锋锐
听通事译完之后,三心老方丈羞愧的无地自容而偏偏又无话可答。
过了好半天,老脸赧红的三心老和尚才叹了口气,摇着头无奈地答道:“阿弥陀佛,郑施主,那是亚烈苦奈国王陛下的手令,不是老僧能够左右的。”
郑和闻言点了点头,心道,原来这位三心老和尚也是受害者,也被迫害的很难看。
考虑到了这点,郑和也就得容人处且容人,不再发问发难。
座中的贵宾们早就都知道这个故事,但全都觉得无话可说,无从解释。
见偏殿之中的气氛似乎有了点儿尴尬,天朝圣使节郑和便吩咐亲随们奉上了礼单。
三心方丈立即安排僧人们接收香资礼品。随后,殿中的高人雅士们开始与三心大师探讨佛门典故。
如郑和与三心大师所愿,嘈杂很快就掩饰了尴尬。
巳时将尽,三心大师登坛论法,大明天朝圣使节郑和与一众信徒于坛下开始听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