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在询问那个男人了,男人嗤笑,将胳膊欲搭到北玄肩头,谁想北玄向一侧走了一步,他踉跄倾倒,不失尴尬笑笑,才道:“将军, 我带回来的人,你大可放心!”
许是对于这个男人的脾性那些人都熟知于心,也没多再说,便又纷纷看向北玄,这个北玄,相貌冷俊逸然, 看上去也不像会使诈行恶之人,他们也便放下了些心来。
却说北玄, 听男人唤那个女子为将军, 北玄不免也打量起了这些人来,“这位少侠,敢问怎么称呼?”说话的是高坐上的一个老者,年纪相比其他人更显年老,他满头白发,发上装饰和衣着却略显精致雍容了些。
想来也是这些人中身份威望较高的人,北玄淡淡看去,回道:“我叫北玄。”
“北玄……北玄?”老者呢喃,似在思虑着什么,忽地见他眼睛一亮,翘首看向北玄,道:“莫非,你便是那天界前任帝君的儿子,北玄?!”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认得自己的名字,也知道自己的身份,北玄没有过多惊愕,想这老者年纪如此之大,知道那些事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倒是那些年纪轻轻的,纷纷小声议论着什么。
“是,先帝君午祯,是我的父君。”北玄依旧回得平平淡淡,语气间沉着冷静,不紧不慢。
老者又开始思虑,一旁的男人得意一笑,倒是那女将军,凝着眸子深深看着北玄,从衣着到相貌,她眸子里悄悄闪过了一丝恨意,不过,不是对北玄的恨。
见众人不说话,北玄便开口道:“若我猜的不错,各位应是夷龙族的人吧?”
话一说完,屋中的议论声顿时戛然而止,他们又将目光投向北玄,此时此刻,满是警惕。
“噗,哈哈哈……”男人的笑打破了僵局,他几步上前,目中闪着些许光亮,他指着北玄,道:“真不愧是午祯帝君的儿子,两千多年前聪明,此刻也聪明,就是不知,实力有没有进步些。”
两千多年前,那时夷龙族的威望还在,北上的,天界的帝君还是午祯。
“你究竟是谁,如何认得我?”北玄不想多猜,急问道。
那男人也不多加隐瞒,直说道:“以前啊,父王总爱前往上面去与那个人下棋,有一次,我便跟了去,那时我年少轻狂,顽劣得紧,实在看不得他们慢吞吞下那棋子,就偷偷跑了出去,没想到,那次出去,竟到了天界的一个小花园里。”
“你不认识我,我却记得你……”
那时年纪轻轻,容貌稚嫩,小小年纪的少年郎,只执了一根树枝就打倒了三个人,那时,因自己并非天界之人,又是偷偷跑出来,他便没有走出去,躲在一个花台后看着那一切。
眼中,那个身着白衣的少年明显是有些弱势的,被三个人逼得后退,本以为他要被那三人狠狠打上一顿,他也本想顾不得被不被罚冲出去救他,却不想,只一眨眼的功夫,三人就被那个少年打得趴地求饶。
原是少年退后,是要去身后的树枝的,退后之时,也偷偷在三人脚下使着什么仙法,他在花台后看着,心中大忽痛快,而后,便听那个少年稚嫩清脆的声音传出:“北上宫的威严,岂容你们污蔑?”这声音稚嫩,却又有几分老沉,他对少年印象便如此印下,忽又听他说道:“看够了吗?”
他一惊,竟没想到少年发现了自己,只见一道浅蓝色的仙法打了过来,他忙化作水幕离去。
“那时若非我躲得快,兴许就要和那三个人一样,被你打倒在地了。”男人无奈说着,他那时离开后,对那北上宫也更加关切起来,他打听了关于北上宫的事,北上宫的人,知道了那个一夫当关的北上宫帝君午祯,也知道了那个年少而青出于蓝的小公子。
北玄记不得了,小时候寻他比试的人太多太多,他又怎还会记得,看向男人,他始终冷着脸,只见眼前男人忽拱手作揖道:“我叫敖淖,夷龙族二皇子。”
北玄忽地眼前一亮,他看向这个敖淖,脑中浮现了司无眷的身影,眼前之人,竟是阿眷的……哥哥。
“怎么了?”敖淖笑问,忽而落寞下来,又道:“如今的夷龙族虽不及曾经,现在就蜗居在此过着不见天日的生活,但总有一天,我们会报仇雪恨,将那该死的鲨鲸族人踩在脚下!”
“对,鲨鲸族人,他们算什么东西,要不是有那个奇奇怪怪的鼓,我们也不至于会输!”一人愤怒道。
又是那个鼓?
“哼,听说那个鼓是天界给的神器,专以克制我们夷龙族,天界和鲨鲸族,都是一样的!”又一人怒道。
见他们满是怒气,北玄沉下心来,思虑着,他们虽恨天界,却不恨他,想来也是因为自己的父君曾也与他们交好过吧,自己和他们,又何尝不是成为了天帝驱逐追杀的对象。
“你们恨鲨鲸族,想要去复仇却又不能行动,无非便是因为那个鼓,对吗?”北玄突地说道。
“是!”敖淖应声。
北玄抿唇,转眸看向高坐之上的老者及长者们,他道:“不如,便由我前去水宫,毁掉那个鼓,你们再去复仇,如何?”
他想,也只有这样,夷龙族才可施展开实力,夺回想要的,也只有他们达到目的了,才有可能放过阿眷,毕竟,此刻有敖淖了,他更适合带领夷龙族。
北玄的话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不敢置信,那女将军最先开口问道:“此话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