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宽大的厨刀与厨柜门重重地碰撞了一下,发出一声响亮的刀锋震颤声。
然后,高娃房间的门在郭峰身后响起巨大的轰鸣,震的窗玻璃都跟着哗啦啦地颤抖。
郭峰把厨刀在炕沿上磕出清脆的金属声,气势汹汹地吼道:“住口!再哭我就真动手了!”
高娃的哭声像踩了闸的三轮车一样,快速抽动了几下,嘎然而止。随即又转换成隐忍不住的抽泣。
郭峰让厨刀的金属音再次响起:“你不能告诉你妈,你告诉了她,我就把你们两个一块儿杀了!”说完,他把叠在被子上的那条毯子拉下来,盖在高娃身上,又说:“羊回来了,我去饮羊,你睡一觉,睡一觉就没事儿了。”然后,就出来了。
郭峰把菜刀放进厨柜,到外面饮那些回来好一会儿, 围了井台站着、卧着的羊们去了。
听着郭峰出门的脚步声飘渺而去,高娃的抽泣声才又峰回路转地高亢起来。
郭峰再次出现在高娃的脚下时,高娃依然像沼泽地里向外冒着的气泡似的,有一下没一下的吸溜着鼻子。
郭峰把手伸进毯子里,发现高娃已经穿好衣服。郭峰的手插进高娃的衣服里去摸时,高娃一动没动。
下午,郭峰放羊,没走多远,也没走多长时间就回来了。
回来后,郭峰发现高娃好像睡着了,就出来,蹲坐在墙角阴凉处一只接一只的抽烟。
那天,塔娜自己喝多了酒,并没把高娃天还没黑就睡觉的事儿当回事儿。
第二天,高娃起炕后照样该干什么干什么。虽然塔娜看到高娃的眼睛有点儿红肿,但高娃说那是昨天扫羊圈时扑进了灰尘,揉着揉着就成这样了。
塔娜说:“家里的抽屉里有眼药,点了吗?”
高娃说:“点了。”并当着塔娜的面又仰起头来点了一回。
后来,郭峰背着塔娜再来抱高娜时,高娃都没拒绝。高娃也想让郭峰抱。郭峰一抱高娃,高娃就心慌的咚咚跳。
高娃感觉郭峰那双手仿佛有一股神奇的魔力,不论摸到她身上哪个部位,哪个部位就特别欢畅,像七月天喝了冰镇糖水似的。
但塔娜的身影总是无处不在,她整天屋前屋后,屋里屋忙乱不息。郭峰和高娃很难找到独自相处的机会。
郭峰便让高娃白天到他牧羊的滩里,晚上到他睡觉的偏房去会合。
为不引起塔娜的注意,白天高娃找出的理由是到滩里去采沙葱。在缺菜的边远牧区,沙葱是一年中的主要菜蔬,差不多天天要吃。这个理由,自然不会引起塔娜的怀疑。
沙葱其实都是郭峰早晨出去后采好的。他们一见面就忙着纠缠在一起, 顾不上采沙葱。缠绵完了,高娜便提了郭峰采好的沙葱回来交差。
尽管这事儿貌似做的隐蔽,但还是无意中让塔娜看到了。塔娜是从望远镜里望到的。
那天,高娃采沙葱走了好长时间了还没回来。塔娜想用沙葱做羊肉沙葱馅的包子,却等不来高娃的沙葱。
于是,塔娜拿了望远镜到屋后那道高坡上去望。她想看看羊走到哪儿了。那时,塔娜在羊群的边上望见了抱着的两个人。
从那天开始,塔娜处处挑郭峰的毛病。脸色也总是冷若冰霜。说郭峰不担水,不拣柴火,不采沙葱,不扫羊圈,羊病了也不管,鸡狗没食了也不喂。大事儿小事儿都要生气,发火。
郭峰忍不住顶了几句嘴,塔娜就把郭峰叫进屋里算帐。把郭峰应得的工钱放到郭峰坐的炕沿上。
这样郭峰结束了在塔娜家的打工生活。
(待续,请接着看下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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