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承枭没有立即点评姜恒,而是目光看向姜恪。
“恪儿,到你了。”
姜恪顿时一紧张,甫一开口就卡壳,然后瞪着大眼睛‘无辜’的看着姜承枭。
“看你爹作甚,背书。”姜承枭无语的催促。
姜恪咽了咽口水,然后低下头,仿佛沉思一样。
见状,姜承枭脸上没什么表情,也没有去打扰他,父子两人就这样僵着。
上书房约莫安静了半盏茶的功夫。
“行了,你什么时候背完,什么时候回去休息。”
姜承枭合上书本,放在案几上,揉了揉眉心,叹了口气。
果然,有些事情需要他这个做老子的去督促儿子。
闻言,姜恪不敢反驳,乖乖的拿着书本,抱着兔子,正准备坐下的时候,姜承枭又开口道:“坐着哪来的精神背书,给我站好了!”
姜恪顿时腰板挺得笔直,站在原地,一手抱着兔子,一手拿着书本开始背。
那摸样,看起来颇为滑稽。
“你们两个留下盯着他。”
“是。”
姜承枭嘱咐了两名亲卫,旋即领着姜恒走了出去。
上书房后面是一处小园子,里面栽种着不少花花草草,为了几个孩子能有一个好的环境读书,姜承枭几乎给了他们最好的条件。
不提上书房本身就是‘火炕房’,墙壁内可以冬天烧火,夏天藏冰,做到‘冬暖夏凉’,其位置也是接近御膳房,方便几个孩子读书读累了吃些糕点。
小园子中,只有姜承枭和姜恒俩人,南霁云侍候在不远处。
“爹爹,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带着兔子来上书房读书的,孩儿贪玩,知道错了。”
小家伙绷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眼圈红红的,眼瞅着就要哭了。
“不许哭!”姜承枭厉声呵斥,“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给老子把眼泪憋回去!”
姜恒吓了一跳,茫然无措的看着父亲。
在他的印象中,自己的爹爹好像从没有对谁这么严厉过。
因为畏惧,害怕,姜恒真的不敢继续哭,眼泪在眼角硬生生的停住,没有流下来。
不远处的南霁云默默的偏过脑袋。
“恒儿,你记着为父的话,任何人都可以哭,唯独你不可以哭!”
面对严厉的父亲,姜恒感觉自己根本无法理解父亲说的什么意思,不过他很诚实。
“爹爹,孩儿不明白。”
闻言,姜承枭脸色稍霁。
很久之前,姜承枭就知道姜恒的性子偏文弱,一来是因为自己长时间在外征战,没时间陪着他,教导他,让他一直跟着两个小姐姐玩耍,无形之中受到了女儿家影响所养成。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这孩子常年居与深宫,根本接触不到外面。
文弱是姜恒的一方面,他的另一方面则是聪明诚实。
可能是因为其母长孙清漪的教导,姜恒对他这个父亲很诚实,懂就是懂,不懂就是不懂,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从来不会隐瞒,知道错就会立即承认。
这一点,让姜承枭很欣慰。
蹲下身子,姜承枭手掌盖在他小脑袋上,双眸紧盯着他的眼睛。
“恒儿,你是我的长子,是无难和常乐可以依靠的弟弟,是恪儿、恤儿、懈儿、憻儿可以依靠的兄长。如果你哭了,你让其他的兄弟姊妹怎么办?”
虽然不能全明白父亲的意思,但是姜恒大致明白了后半句的意思。
他是长兄,他有责任照顾兄弟姊妹。
“爹爹,我记住了,我会好好照顾弟弟们。”姜恒小脸严肃的回答。
姜承枭没指望五岁的姜恒什么都懂,他需要慢慢地教导这个孩子。
第一步,他首先要改变这个孩子文弱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