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姜恒,姜承枭脑子清醒了一些。
“恒儿怎么了?”姜承枭道:“孩子年纪还小,喜欢养小兔子也无伤大雅,有你督促,不会有事情的。”
“妾身说的不是这件事情。”
“那是何事?”
长孙清漪咬了咬嘴唇,挥手遣散了殿内宫女。
“夫君,妾身觉得恒儿有些文弱了。”
姜承枭沉默良久,须臾之后,苦笑着道:“咱们可真是夫妻同心啊。”
“恒儿都和妾身说了,这事儿妾身有责任,妾身在此向夫君赔罪。”说着,她告罪行礼。
姜承枭连忙扶起她,不悦道:“你这是做什么,孩子教育的不好,岂是你一个人的责任。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我要负责任才对。”
“夫君忙于政务,妾身就应该照顾好恒儿,是妾身没做好。”长孙清漪低声道。
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夫妻俩人抱在一起,阳光落在衣裙之上的刺绣纹路,亮闪闪的发光。
享受着温存,她的心却是安定不下来。
“你不用担心,这事儿孤已经有计较了。”姜承枭拍着她的香肩,宽慰道:“好在他年纪还小,孤还有办法。”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孤什么时候骗过你。”
在这诺大的宫中,压抑了太多的东西。有人高兴,有人悲伤。
北晋和梁国的战事打得突然,结束的也突然。等到萧宪听到消息,梁国已经败了,数万江南子弟命丧巴东郡。她也知道了梁国和北晋的联盟名存实亡,两国已经兵戎相见。
一边是丈夫,一边是父亲。她想做些什么,可是到头来却什么也做不了。
加上原本就怀孕的关系,萧宪越发的急躁,常常胡乱发脾气。
啪啦!
一只瓷玉茶盏摔得粉碎,茶叶在地上无力的躺着,仿佛耗尽了毕生的力气。
宫女们全部跪在地上,颤抖的等待萧宪发泄。
此时萧宪的肚子已经很大了,毕竟快接近八个月了,再过月余就要临盆。
“这茶这么烫,怎么饮!”萧宪一手扶肚子,一手指着宫女们发脾气。
陪嫁过来的丫鬟,萧宪宫中的女官小敏顿时起身朝着一众宫女怒吼道:“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还不滚出去换新的!”
一众宫女内侍连忙退了出去。
“哼,你倒是会做好人。”萧宪哼了一声,转身坐在榻上。
小敏走过去,跪在塌下,轻轻给萧宪敲着腿。
“娘娘,奴婢知错。”
萧宪也知道自己现在莫名的焦躁,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发了一通脾气之后她便冷静了许多。
须臾,小敏听见轻轻的啜泣声。
“娘娘,您可不能哭啊,会动了胎气,落下病根的!”小敏急忙劝道。
萧宪不应,就是低声的哭着。
“怎么了?”一道声音忽然传来。
萧宪顿时止住哭声,寻声而去,瞧见昭王立在不远处看着她。
主仆二人连忙行礼,姜承枭遣退了小敏,走过去坐下搂着萧宪。
“怎么哭了,不知道怀着孩子么。”姜承枭细心的给她擦着眼泪。
因为政务的关系,他这段时间很少往后宫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垂拱殿歇息,偶尔来了后宫,不是去长孙清漪那儿就是去尉迟炽繁那儿,其他的女人少有接触。
新纳的良家子,他也没有动,都在各自宫中养着。
到了他现在这个位置,每天都要拿出七成以上的时间处理政务,只要他懈怠,就会有人钻空子。
“王上怎么来了?”萧宪轻声问道。
她不敢在姜承枭面前耍小脾气,或者说宫里没有那个女人敢。
姜承枭道:“政务处理完了,孤当然要来陪陪你了。刚刚怎么回事,哪个奴婢惹得你不高兴了?”
“没有,臣妾”她脑袋在姜承枭怀里面拱了拱,不说话了。
萧宪的心情,姜承枭大致能够明白。
“你不要胡思乱想,一切有孤在。你要记住,你是北晋的王妃,不是梁国的公主,你可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