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子外面,上百名精锐骑兵游曳四周。
几日后,昭王所作的那首名为的五言绝句通过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司农寺属官传了出去。
太原的士子们纷纷沸腾了,一时间聚在一起纷纷议论这首绝句。
一家酒楼之上,士子们在日常的高谈阔论。他们先是聊一番天下大势,聊完之后提起了这首五言绝句,一时间赞叹不已。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这两句在我看来是写的最好的,虽然简单易懂,但是却将辛苦耕作的农民百姓其状、其景、其形、描绘的淋漓尽致。让人读之,仿佛眼前就有了一副景象一般。”
白衣士子感慨道:“王上之诗才,旁人难及其万一。言虽少,然意却真切,王上若不是真的深入了一番田野,岂能如此了解百姓耕作之状。得之幸哉,我王如此宽厚,百姓有福。”
另一名士子道:“我倒是喜欢后两句,王上实行禁酒令,就是知道粮食来之不易,天下战乱不休,岂能浪费粮食。”
你一眼我一语,士子们纷纷感慨王上诗才厉害。
得知这件事情的姜承枭,莫名的红了红脸,然后又给自己点了个赞。
干得漂亮!
昭王宫,垂拱殿。
姜承枭面前跪坐着王鸿,后者今日神情颇为洒脱,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在姜承枭的手中放着一份奏折,那是王鸿主动请辞的奏折。他早已不是吏部尚书,只是暂代吏部尚书的职责。这次请辞,其实就是辞掉‘暂代’的职责。
不过姜承枭很清楚,王鸿这是决心退出朝堂了,否则他不会亲自过来见自己。
还是老规矩,姜承枭言辞恳切地挽留了一番王鸿,后者三拒,然后姜承枭在奏折上提笔写下一个‘准’字。
“孤是真舍不得王公离开孤啊。”姜承枭放下朱笔,饱含深情的看着王鸿。
“昔年,晋室初复,百废待兴,若无王氏定力相助,岂能有今日,王公功不可没。”
王鸿含蓄的笑了笑,安慰道:“王上,如今我朝兴盛,人才辈出,老夫又上了年纪,早就该回家安养天年,含饴弄孙。王上切不可悲怀,日后但凡王上有召,老夫万死不辞。”
姜承枭颔首,“日后少不得叨扰王公。”
君臣一番感怀,旁人见了或许会认为这一切都是真的。
王鸿离开昭王宫后,一封诏书紧跟着传遍了朝野。吏部尚书王鸿告老,朝廷加封大司空、紫金光禄大夫、卫郡公,可随时入宫面见王上。
随着这封诏书公示,朝野上下都明白,王氏要退出朝堂了。相应的,吏部尚书职位正式空缺了出来。
作为另一个被撤职的尚书,户部尚书郑善愿此刻却显得忧虑重重。他担心自己也要主动入宫请辞,因为温大雅现在可是户部侍郎。
谁敢保证,昭王没有心思让温大雅接任。
“唉。”
书房中,郑善愿看着已经空掉的茶盏,整个人神情十分低落。他并不想要离开朝堂,最起码现在还不行。
郑仁果问道:“父亲,王太后那边怎么说?”
现在谁也不知道昭王怎么想的,他们也只能从王太后那边打探消息。
郑善愿摇了摇头,“前些时候,我借着选妃的事情入宫一次,找机会见了王太后不好说啊。”
“为何?”
“王太后似乎并不愿意多管朝廷的事情,只是告诉我,一切自有王上做主。”
“王太后这意思是不管我们郑家了?”郑仁果蹙眉,怎么说她也是郑氏嫡女,怎么一点不为家族考虑。
郑善愿没说话,实际上他也对女儿的态度有些不满。
“观音呢,她可有说什么?”
“没有,自从萧妃有孕之后,王上就更少去观音那儿了。”郑善愿脸上显露出一股戾气。
他原以为观音入宫之后,有王太后在,不说宠冠后宫,但也绝对不会受到冷落。
可实际情况却打了他的脸,郑观音在昭王心中似乎并不怎么得宠。
“观音也是无能。”郑仁果冷哼一声。
有王太后在,居然争宠都争不过一个萧氏。
“行了,静观其变吧。”郑善愿抿着嘴,缓缓阖目。
现在,他只能静候昭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