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
祖燕一声大吼,身后士卒纷纷登船,他自己也和贺甫伯身先士卒踏上船只向着对岸冲去。
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姜承枭眯着眼,看着目极所在的蒲津关,风中隐隐约约带来那边的激烈之音。
“如明,你觉得需要多久能拿下蒲津关?”
闲着无聊,姜承枭便有和杜如明开玩笑的闲心。
杜如明思忖片刻,谨慎道:“蒲津关虽然易守难攻,但是我军出其不意,况且兵力碾压,三个时辰应该差不多。”
姜承枭笑了笑,“两个时辰。”
话音落下,已经持续了半个时辰的战争,传来擂鼓声。依据声音的急促频率,这边的校尉立即下令士卒再次渡河。
又过了一个时辰,擂鼓声轰然大作,这是全军进攻的信号。
“王上言中了。”杜如明恭贺道。
姜承枭道:“魏国士卒此刻应该都收到了长安被袭击的消息,人心惶惶,加之我们突然袭击,兵力悬殊,落败不过意料之中的事情。”
拿下蒲津关没什么值得自豪的事情,这只是征途上的一个小小的关隘。
天时地利人和,三者他得其二,若是不能赢,那也太差劲了。
蒲津关的守军确实很少,因为长安被袭击的消息传来之后,紧跟而来的还有调兵圣旨,所以蒲津关最后只剩下三千守军。
魏弘不会想到姜承枭真正的打算,所以他没有考虑到暗中聚集在蒲坂的北晋军。
或者说,此番姜承枭真正的战略意图,知道的人不超过一手之数,暗中的兵力调动也无人知晓。
关中大战打得激烈,细作对北晋的军事侦察能力弱化了很多。
蒲津关被拿下之后,贺甫伯率领五百轻骑沿途追杀逃卒,防止北晋军进入冯翊郡的消息过早暴露。
踏上冯翊郡的土地,姜承枭莫名的笑了笑。
“自从先帝迁都之后,我就没有回过关中了,都六七年了。”
一旁的祖燕和南霁云对视一眼,俩人也有些怀念,当年他们也是陪着主上在关中纵马打猎的。
这次进攻关中共有两路大军,合十万兵马,一路在西边由李药师率领,一路由姜承枭亲自率领。
两路兵马都是五万人,步骑皆有,全是征战辽东、河北的老卒。
拿下蒲津关之后,接下来就是迅速整理后勤补给路线,保证打仗的时候不会出现粮道被截的情况,此外就是迅速撒出大量斥候沿途侦察。
北晋进入关中悄无声息,像是一只人畜无害的小鱼儿进入了小池塘一样。
此处的宁静和京兆郡的喧闹呈现两级分化。
魏植在一路上收到了数份来自长安的回援圣旨,他紧赶慢赶,一边筋疲力尽的摆脱李源像恶狼一般纠缠的厮杀,一边欺骗士卒粮草未尽。
在快要抵达始平的时候,他不幸遇到了正在后撤的李安民部。
李安民接到了父亲和大哥的消息,他当即率军拦截魏植,双方在始平展开厮杀。
这场战斗,魏植倾尽全力打退李安民,狼狈的逃往长安。
一路惨烈厮杀,魏植手仅剩下两万伤卒赶回长安。这个时候,各地驻军也都汇集长安,兵力回到了五万左右。
魏弘并没有因此心安,下令长安城中,十岁以上,六十岁以下所有男丁必须响应朝廷征兵入伍。
同时,因为魏植带回来三十万石粮草被烧毁的消息,魏弘大怒,先是怒斥了他一番,然后又削去了他大司马大将军的职位,同时因为他大意轻敌导致兵败的关系,又将其削为平民打入大牢。
总之,魏弘将自己这几天担惊受怕的怨言都发泄在了魏植身上。
魏国没有人替魏植求情,因为魏植确实因为自己的轻敌大意,让魏国陷入了现在的境地。
换而言之,现在魏国该考虑面对来势汹汹的李源,是拼死奋战还是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