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桑楼缓缓站起身,看着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裴宁谙,“这么些日子,药效也该发作了。”
“你不会用的毒药吧?”那人蹙眉,他们可没打算用毒药控制裴宁谙。
桑楼解释道:“若是用毒药,怕是会激起他反抗,我不过是用了些迷药罢了。”
“那我们该如何控制他?”
“世家子弟,自有傲骨在身,强摁牛头喝水要不得。”
“说人话。”那人白了一眼桑楼。
“咳咳,世家子弟最注重名声,名声坏了,他们便没有了存身之地。”桑楼说道。
那人颔首,“我明白了,那便这么决定吧。”
桑楼却担忧道:“裴宁谙目前都没有在朝中出仕,控制他真的有用吗?”
那人笑了笑,走过去将裴宁谙扛在肩膀上。
“你别忘了,裴矩现在可是北晋六相之一。”
“原来如此,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桑楼呵呵一笑。
鸿胪寺。
姜承枭带着杜如明和虞庆则接见了萧梁使者岑桢苯,萧梁公主已经送去了王府,目前并不在鸿胪寺。
堂内,姜承枭和岑桢苯面向跪坐,中间放着一张案几,上面是一张中原堪舆图,两旁放着火盆。
“目前宇文述在南阳郡增兵三万,南陈在九江郡增兵四万威胁江夏郡。我们得到确切消息,宇文述已经和陈仇晋联手了。”岑桢苯凝重道。
姜承枭扫了一遍堪舆图,缓缓道:“不用担心,纵然宇文述已经和陈仇晋联手,但是他们这一年都在征战,目前并不会挑起战事。南陈在江都郡那边的战事还没有完全结束,陈仇晋不会在这个时候攻打你们。”
“陈仇晋现在增兵九江郡,不过是为了响应宇文述罢了。”
“可是我们不得不防。”岑桢苯道。
姜承枭淡然道:“放心吧,宇文述只要敢动兵,北晋的铁骑一定会在冬天踏过结冰的黄河,剿灭洛阳。”
这就是他的底气所在,如果说之前姜承枭还担心渡河的时候会遭到宇文述截杀,但是到了冬天可就不一样了,他的铁骑将会在结冰的黄河上如履平地,到时候直接杀入河南郡,斩了宇文述。
所以宇文述绝不会这么去赌,他是知道河内郡有裴元俨的五万兵马的。
听姜承枭这么一说,岑桢苯稍微放心了一些,旋即又说道:“那南陈那边?”
话音落下,姜承枭轻笑一声。
“昭王为何发笑?”岑桢苯奇怪的问道。
这是商量正事呢,能不能严肃点!
岑桢苯无奈的发现,这位昭王大部分时候很严肃,但是经常精神出走。
姜承枭不紧不慢道:“北晋与萧梁结盟,难不成让北晋独自对付宇文述和南陈?”
岑桢苯一噎,言道:“自然不是这样,只是南陈狼子野心,恐怕对青州有所企图,外臣是想提醒昭王要小心南陈会偷袭青州。”
“原来如此,是孤误会岑先生了。”姜承枭接着道:“既然岑先生这般为我朝考虑,那孤也提醒先生。”
“昭王请说。”
“小心李源从大散关南下进攻汉中。”
岑桢苯先是一楞,旋即不相信道:“这不大可能吧,目前关中双雄并立,李源应该不会分兵南下汉中吧。”
姜承枭道:“孤只是说这是一种可能,除此之外,你们还要小心魏国通过武关进入南阳郡。”
“这”岑桢苯忽然意识到事情有些不简单。
现在北晋和萧梁联盟,宇文述和南陈联盟,难保关中的李源和魏国没有其他想法。
因为一旦战争开启,中原必将成为主战场,这是一场波及数郡的战争。
李源和魏国趁火打劫也不是不可能的!
想通之后,岑桢苯拱了拱手,“多谢昭王提醒。”
“先生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