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他的正前方,卫仲烮手持马槊,长发飘舞,双眸盈血的看着单信。
“杀!”
此时此刻,卫仲烮与单信的心情一摸一样。
俩人纵马冲向对方,横马跃起,长槊相击。
与此同时,寿光城下,尉迟敬率领骑兵正在围剿曲峣的兵马。
双方杀的昏天黑地,曲峣退无可退,只能拼死顽抗。
所谓擒贼先擒王,尉迟敬单枪匹马杀入敌阵,直奔曲峣而去,一路上硬生生杀出一条道路,其身后亲卫纷纷纵马护卫作为,追随主将。
“贼首,拿命来!”
尉迟敬一声嘶吼,马槊狠狠朝着曲峣砸去。
曲峣横起马槊抵挡,只听得‘噹’的一声。
一股巨大的力量传入曲峣双臂,他感觉自己双臂麻痹了一下,手掌险些握不住马槊。
不等他反应过来,尉迟敬马槊调转,直逼曲峣胸膛。
只听得‘噗呲’一声。
马槊顺着曲峣耳边擦了过去,削掉了曲峣的一只耳朵。
剧烈的疼痛感瞬间传遍全身,俩人擦肩而过之时,尉迟敬一手抓住曲峣,将之生擒。
随着曲峣被生擒,其麾下兵马迅速溃败,半个时辰之后宣告投降。
而在另一边,姜承枭和李药师率领的步卒并没有因为联军的后撤而乘胜追击,只是隔着几十里,默默的尾随。
联军停下,北晋军就停下,像是没有准备好的狼群那样,只是默默的盯着猎物。
联军大帐。
曲让和单鼎两个人脸色很阴沉,已经过去了三天时间,北晋军就是不动,这让他们很无奈。
由于中间隔着几十里,他们也没办法发动袭击。
“奸诈之徒!”单鼎一巴掌拍在案几上,起身吼道:“我们与恶鸟决一死战!”
赤举淡淡提醒道:“北晋不会给我们决战的机会,现在他们知道我们粮草不足,就是打算将我们拖死在这里。如果我们强行进攻,他们一定会后撤。”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只能等死么!”曲让低声怒吼。
他们快要被逼疯了,派出去的兵马到现在也没有消息,粮食即将吃完,要是拿不出粮食,士卒一定会暴动,到时候不用北晋动手,他们自己就要完了。
见三位主将之间的气氛越发凝固,王元真轻轻叹息,“三位将军,我们还是等消息吧,只要曲峣将军他们能带来好消息,我们就能据城而守,到时候还有机会。”
便在此时,一名斥候跌跌撞撞的冲进大帐。
“不不不好了!”
斥候满脸鲜血,浑身上下插满箭矢,一看就是死里逃生回来的。
见此,曲让与单鼎俩人心里一沉,他们似乎已经知道了斥候将要说什么。
“发生什么事情了!”赤举冲上来,一把抓住斥候喝问。
“晋军骑兵埋伏我军死伤惨重将军们或擒或死”话没说完,斥候头一歪,嘴角流血,当场毙命。
赤举一屁股坐在地上,失神落魄,双目呆滞。
单鼎和曲让俩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听完之后只觉得胸腔郁结,一股浊气化不开,阻塞在胸口十分难受。
这个时候,只有王元真还保持着一丝清醒,他压下心底的震惊和不安,连忙派遣数名斥候前往寿光和都昌探查消息。
“大哥,你不能倒啊,敌人大军在前虎视眈眈,你要撑住啊!”江齐抱着赤举哀嚎。
赤举转头看向江齐,两个人目光快速交流,旋即都得到了信息。
“是啊,主公你一定要振作啊!”王元真走到曲让身边,拱手劝解。
帐内众将,仿佛都被低沉的气氛所感染,纷纷低头不语。